“和苏州一样,杭州百姓同样人人擅织,改农为桑也是可行。”
“而且染缎、刺绣、陶艺、书法,这些都能发展。”
吴江看了眼屋内金银,沉吟数秒后继续说道:
“不过殿下既已在杭州大兴织布纺丝,不如臣在杭州开办由朝廷直接管辖的染缎坊。”
“如此苏州织布制私,杭州染缎染布,苏杭共济,各司其职,当是作为之时。”
“好!将织布制丝一行让给苏州,高风亮节。”
“而且不贪多,没想过把好处都给占了,倒也是极好。”
朱标称赞之声还未落下,吴江狡黠一笑,继续说道:“倒不是臣不贪多,恰恰相反,臣是贪的太多!”
“杭州不以织布制丝为重,眼前钱财,还有杭州百姓自能投入其他活计。”
“毕竟海外藩商不仅喜棉布、丝绸,更喜我中原刺绣、陶瓷。”
“待苏州港口竣工开设,届时我杭州刺绣、陶艺生意也发展完备。”
“到那时,我杭州得财之数必高于苏州一地!”
“呵!”听吴江把心中想法尽数说出,朱标脸上笑意不减,与沐英对视一番后朗声笑道:“吴知府倒是坦率!”
“不过也是你这个杭州父母官头脑甚佳,杭州一地该得繁荣!”
“罢了,杭州之事朝廷不过多干预,你可自断!”
“多谢殿下!”
看着面前冲自己拱手躬身的吴江,朱标拍了拍他的肩膀,径直朝门外走去。
若吴江将他这些个心思尽数隐藏起来,没准朱标会觉得他是心思诡谲之人。
可偏偏,这家伙将心中盘算尽数说出,其中性质自然也就截然不同。
毕竟朱标最不喜的就是那些个背地里玩些小心思的人,以为普天之下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的蠢蛋。
朱标最喜的,也正是似吴江这般,聪明且格外坦率之人。
不过话说回来,这吴江的眼光的确很有前瞻性。
不愿杭州一地的经济支柱只是单一的织布制丝,今后即便棉花、桑树的种植遭逢天灾,亦或是布匹、丝绸行情不好。
杭州一地都不至于困苦,杭州百姓也依旧能够富足。
行至府衙门外,朱标转头看向吴江郑重说道:
“杭州任满便回朝为官,我朝内阁终有你一席之地!”
“多谢殿下抬举!”
语罢,朱标翻身上马,径直朝城门走去。
待行至半路,沐英看了看前方,忙冲朱标问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