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机看起来像是信了,但走得还是有些犹豫,直到旁边的马路上又有别的车辆经过,这才因为觉得这边没那么荒凉了而离开。
我则是多站了片刻,等到视野范围内再没有多余的人了,才转身往一侧的江边走去。
这片地方未经开发,河滩上的杂草又多又密,很是遮挡视线,我是在走到临水的乱石滩上时才发现蒋临夏竟然已经到了的。
蒋临夏看起来比之数日前在医院里的模样又恢复了不少,两只手上的石膏都已经拆了,只是还留有绷带的痕迹,并且双腿依旧走不成路,是坐在轮椅上等着我的。
我特意将脚步声落得重了些,引得她主动侧过身来看我,然后状似无意地问:“你一个人来的么?真是辛苦了。”
周围能藏人的地方可不少,不过是我方才穿过的杂草从里没有罢了,我并非放松警惕。
“我当然是一个人来的,我想逃走,难道还要敲锣打鼓弄得人尽皆知吗?”蒋临夏欲盖弥彰地答道。
她一边说一边试图将轮椅调转方向,但电动轮椅非常沉重,是费了好些功夫才成功将轮椅的方向一并改到我这边的。
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折腾。
蒋临夏一副想抱怨,却又怕被我发现端倪的谨慎模样。
只是她努力的过程非常不娴熟,绝不是一个能靠自己将轮椅发动到这边的人应有的表现。
夜晚的江边风大,我抬手将一缕被吹散的头发重新别到耳后,同时借垂眸的动作将眼底怀疑的情绪藏了起来。
我敢笃定,蒋临夏绝对不是一个人来的,只是刘姨同样需要坐轮椅,来的帮手会是她么?
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伤患不足为惧,但现实中的危险不是彩排,我不能也不敢冒哪怕半点风险,尤其这附近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。
我等蒋临夏总算将轮椅方向调整完毕后,盯着她淤青尚未消退的脸催促道:“你不是说今晚要把秘密告诉我么?好了,现在就说吧,只要你没有在骗我,我马上就会打电话让人来接你走。”
这话对蒋临夏来说仍旧是富有诱惑力的,无论她包藏祸心到何种地步,至少在完成这笔交易前不会轻易对我下手,我暂时是安全的。
此时我们距离江边仅有不到十步的距离了,稍微留心一下就能听到潺潺水声。
蒋临夏面向江水,说起了她藏到至今的底牌。
“其实那件事也是我偶然间听沈承远说起的,那天晚上他被人奉承得挺高兴,一不留神就喝醉了,回家后也还在得意洋洋的讲自己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,其中就有跟你坠崖有关的事。”
“我怕他口无遮拦,被人听了去会影响继承徐家的财产,就劝他别说了,但他却越说越来劲,最后更是直接告诉我,要你死的另有其人。”
我的心陡然往下一沉,冷然发问:“谁?”
截止到目前为止,蒋临夏所说的故事根本同容熠川毫无关系,可她先前同我谈条件时却明明白白的提了,她要同我交换的是容熠川的秘密,哪怕编故事也得把他编进去。
蒋临夏有些紧张,但却不是因为所讲的故事,她余光四处张望着说:“等你听完就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