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何止是阿马杜,村里大多数原住民的家里都是连床都没有的,稍微讲究些的会把木板拼成床铺,然后铺些干草和毡布,但对大多数人来说,往地上垒几块能够远离虫子的石头就够了。
我温声对阿马杜说:“那你可千万别忘了之前讲过的话,以后争取真的来这边工作吧,兴许很快就能凭自己的努力拥有一个跟这里一样舒服的家了。”
人在巨大的差距面前,是很可能会迷失自己的,我不希望阿马杜也变得那样的人,所以特意给了他一个希望。
他是个勤劳诚恳的好孩子,只要他愿意努力,等学会了英语,再过几年在城区谋到一份工作是不难的。
我和阿马杜跟在贵妇身后,边聊着酒店的富丽堂皇,边说着对未来的展望。
贵妇对油画背景的要求很别致,她没有带我们回房间,然后让我画千篇一律的半身像,而是来到位于酒店内院的玫瑰园里说:“这里景色好,就在这里画吧。”
坦桑尼亚物种丰富,许多植物都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,从未亲眼见过的,但物以稀为贵,肆意生长的植物见的多了,规整的花圃就变得稀罕起来了。
阿马杜看着满园怒放的玫瑰,被惊艳的久久说不出话。
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红玫瑰,心绪也短暂的发生了动摇,是毫无征兆地想起了很久之前便知道了的事——凡是归属于容氏集团旗下的酒店,无论星级位置,全都会有一个玫瑰花园。
这是一条写在集团手册里的铁律,本以为酒店开到非洲会酌情结合实际,取消这个华而不实的布置,没想到负责人非但没这么做,甚至还将其发扬光大,玫瑰花的品种多到了惊人地步。
贵妇神情温柔地站在大片的玫瑰花当中,指尖轻轻拂过一朵白玫瑰的花瓣说:“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,红玫瑰的花语是激情,我想在这两丛玫瑰的交界处画肖像。”
我拿钱办事,当然也要有拿钱办事的态度,恭维道:“您眼光真好,那个角度的光线特别衬您。”
“那就好,我也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