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声安慰:“从另一方面来说,魏先生,您还挺受欢迎的,这是好事,总比无人问津要好。”
这句魏先生就有点调侃的意味。
现在熟悉了,在私底下还跟以前那样叫魏聿谨是魏先生,一本正经的近乎刻板,尤其魏聿谨本人也说不用这么生疏,南鸳就改了称呼。
南鸳平常都叫魏聿谨“谨哥”,跟外面人学的。
虽然叫聿谨也可以,但过分亲密了,并且她自觉没有谨哥两个字发音来顺畅。
魏聿谨面无表情的将南鸳伸到自己面前的脑袋推回去,但女孩子明亮带着笑意的眼睛在眼前这么一晃,他心里那点烦躁倒散了。
他问她:“你家距离京市很远吧,那里没有机场?”
也是南鸳说没有坐过飞机这件事时很坦荡,所以单纯问一问便没什么冒犯的意思。
魏聿谨依稀记得南鸳家在西北的一个小县城。
在陈云递上来的资料,他只记住了那个县城所在省份,那地方距离京市超过一千公里。
南鸳:“市里有机场,机票贵么,是火车的好几倍。我坐火车来的京市,考上大学来报到,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,二十多个小时,从下午到第二天的下午。”
当时她很高兴,终于甩脱了身后这个呆了十几年的小县城。
那时候孟渊已经离开,在那儿,南鸳没什么留恋的。
她孤独,却也自由,在火车熙熙攘攘的陌生人中吃着买的小零食,轻松和开心远胜彷徨。
此后四年,南鸳一次也没回去过。
现在想到那时候,南鸳眼里都禁不住透出些隐隐的向往,那是她记忆中最轻松的时候。
哪怕因为是硬座,下车后双腿浮肿。
二十多个小时都呆在火车上,一定很辛苦,魏聿谨偏头看过去,看到南鸳眨了下眼睛,也微微仰头看他,真心赞叹的道:“我第一次看那么多的风景,特别好。”
魏聿谨面上便禁不住透出一点笑意:“那很好。”
南鸳肯定的道:“这次也很好,来了京市后再没挪过窝,没想到还能坐飞机。”
她不喜欢变动,又忙着生计,那时候虽然柏鸿山寄来了钱,但那是别人的,无源之水,心里总是不踏实。
而且南鸳想着等有钱了,得给人还回去,挣钱不容易呢,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。
现在想想,当初柏鸿山来找她,那份亲子鉴定是四年前的,也就是说在她上大学之前柏鸿山就知道她,而不是柏家破产才将她搜罗出来。
这一段南鸳不愿去想,反正现在她生活的很好,也会越来越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