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的灯亮起来后,我问他:“二舅,这么晚了,你从哪里回的?”
“在花嘎婆家串门。”他吸了一口烟道,“看到村口有车灯,猜到是你们回来了,我就过来了。”
我“哦”了一声,然后献宝似的把小黑狗提到他的面前:“二舅,你看我这狗怎么样?”
他把烟掐灭,提着狗儿仔细看了看,夸赞我道:“你这眼光不错啊,这么纯的黑狗是从哪里弄来的?”
“秋山村。”我嬉笑道。
他听到秋山村的时候愣了一下,关切的问我:“姓杨的那个老头没把你们怎么样吧?”
他见我摇头,才放下心来:“那就好。”
小舅把打包的宵夜拿给二舅,二舅只是看了眼,脸色就变了。
问:“这鱼……你们都吃过了?”
我们三齐刷刷的点头。
他见状,又把烟点起来了:“你们三心黑啊,想把我也拉下水?”
我没听懂二舅话里的意思,小舅谄笑的靠过去:“二哥,帮帮忙。”
我这会儿才知道,之前安钰桥说的那句“说不定就是我们锅里这条”不是在开玩笑。
当时,鱼刚端上来的时候,他和小舅就看出这鱼有些问题。
但他们并没有往心里去,以为吃了顶多就是拉几趟肚子。
直到看到那个被鱼附身的人,他们才知道惹上事了。
我没好气:“真佩服你们俩,都知道鱼有问题了,还能面不改色的把后半锅吃完。”
小舅嘿嘿一笑:“钱都付了,不吃完那岂不是浪费了。”
我无语,你可真勤俭节约啊。
我想起附在人身上的那条鱼不是已经被小舅送走了吗?
怎么还会追我们追到这里来?
我问出了我的疑惑。
二舅说:“你们灭掉的都是小喽喽,大的还躲在后面没现身呢。”
他和我们说起了这些鱼的由来。
说是半个月前连续暴雨,上游的山塌进了河里。
??那座山是上面几个村子共用的坟山,山一塌,泥巴夹着白骨全部冲进了河里。
“好像说被冲下来的有一座刚埋不久的新坟。”
二舅冷笑了一声,幸灾乐祸的扫了我们三一眼:
“那座新坟里埋的是刚结婚不久就暴毙的新娘子,河里的那些鱼应该是吃了尸体,沾染了她的怨气,所以成了气候。”
我一听,没忍住跑到外面吐了。
在水池边漱口的时候,感觉有一缕红飘带落在了我的脸上。
我疑惑的伸手摸了一下,然后就扯下来一张红盖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