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杨芝一提,迟玉平便就明白了他的意思。大车改为爬犁,最方便的是挽具,直接拿过来就可以用。如果没有挽具,事情就麻烦得多了。
仔细考虑了杨芝的提议,迟玉平计策已定。当天下午,便带着戴玉常和邵云到了黄河上面,试验用大车的挽具换成爬犁。如果合用,可以把车的车轮卸下来,全部改装成爬犁。
看着马拉一个没有车轮的车,邵云觉得有些好笑。道:“只是把车轮去掉,只怕不行。”
迟玉平道:“是的。不过先试试看吧,到底哪些地方要改,心里有数。”
邵云道:“我们几个人,都是不赶车的,能想出来什么?这种事情要找赶车的人,听他们的意见。胜似我们三人在这里瞎想,想出来的还不一定合用。”
迟玉平听了笑道:“是我湖涂了,只想着快点完成,找了你们两个。此事还是交给军中赶车的人,给他们两天的时间,想出办法。等改装完成,我们直出府州。”
戴玉常道:“若我们在晋宁军待上几天,怕府州就得了消息。”
迟玉平道:“就是要让府州得到消息。折可求这个人,不见棺材不落泪,总要死了人才行。折彦若在晋宁军城头自尽,希望让他脑袋清醒些。”
戴玉常点了点头,明白了迟玉平的意思。
绥德军,王宵猎在后衙坐在阳光里,舒服而惬意。阳光洒在身上,温暖舒适,给人一种懒洋洋的感觉。
汪若海和王彦进来,见到王宵猎的样子,问道:“宣抚的身子大好了吗?”
王宵猎睁开眼睛,笑道:“这两天觉得舒适了些,不像前几天,浑身不自在,想来是快好了。这一场大病,耽误了太多的事情。今天晚上我备了薄酒,请你们两个。”
王彦笑道:“真是荣幸。宣抚的酒,可是容易喝到。”
说完,与汪若海一起坐下。
王宵猎直起身来,道:“晚饭之前,我们先商量一下最近的局势。最近风起云涌,局势变化很快啊。”
汪若海点头:“不错。迟玉平已经占领晋宁军,即将进攻府州。南边邵兴占领延安府后,继续出兵环州,这几天就可以抵过。环州的赵彬数次反复,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投降。宣抚已经命令邵兴,以最快的速度占领环州。赵彬投降可以让他到绥德来,不投降则就地消灭,不必再报。南边,邵凌已经占领了京兆府,京兆尹张中孚投降。现在邵凌的部队正西出风翔,应无大的问题。”
说到这里,汪若海加重语气道:“现在的麻烦,一是府州的折可求。怎么看他都应该投降,可就是不降。”
王宵猎道:“是啊,这几个人里本来想着,最该投降的是折可求,可他偏偏就不降,怎么办?没有办法了,我们对府州仁至义尽,随他们去吧。迟玉平性格严厉,我一直怕他等不及了,把折可求杀掉。现在不管了,放手让迟玉平去处理府州的问题。折可求是降是死,也是他自己求来的。”
汪若海点了点头道:“府州就是如此了。石州的辎重兵团已经到了晋宁军,这几日迟玉平就会出。除了府州,京兆府的张中孚投降得特别果断,这些日子就会来绥德。真正麻烦的,是环州和庆州。庆州的赵彬心思太多,宣抚都被他搞得烦了,让邵云临机处置即可。最要紧的,是环州的慕容洧。听说他有意带本族人马投夏国,给我们惹出大麻烦!”
王彦道:“慕容洧若投夏国,则收复环州就要费一番力气。邵兴的兵马,别的不说,供应粮草就不容易。”
王宵猎叹了口气:“实在不行,我想把环庆路交给刘琦算了。我们只是占领鄜延路和京兆府,就容得多了。过些日子刘琦和吴玠等人会来绥德,到时再商议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