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唐剑秋之言,今科状元却是一笑而过,“大人说笑了,公事公办,这点小的是明白的。”
说完,他话锋一转,又将视线放到了云鹏身上。
“既然你口称兰花之子业已高中,或许也未必是今科之事,你可得好好想想,若是能知道兰花之子姓谁名甚,办起事来会方便许多。”
云鹏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来为难之色,“小人不知,只记得兰花曾经喊过他的乳名流儿。”
“是吗?可据我所知,这么多年来,考场中列入三甲者可没有叫什么流儿的,连名字中带了一个流的都没有。”
面对今科状元的怀疑,云鹏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慌张,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,也只能将他知道的,有关兰花的悲惨身世一并说出。
“罪人记得当时兰花被人赎身后跟着一个男子走了,可谁想到了后面她又哭着回来找我了,并且有了身孕,孩子生出后更是因生计而苦恼,
为了养大亲儿,兰花四处沿街乞讨,可谁想这不过是些徒劳,万不得已之下他也只能重操旧业,
据他所说,为了能让儿子在良好的环境下成长,不惜忍痛把孩子送给了下西村的一户人家,至于家人姓名罪人真不清楚。”
云鹏义愤填膺,他认为,那个叫兰花的女子虽然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唱妓,可她依然是一个伟大的母亲。
在场的众人都为之动容,虽然不能体会到兰花当时的感受,可那种思子之情,骨肉至亲,多少是会有些动摇的。
然而,今科状元听了之后却是僵了好一会儿,视线也不经意地向下看去。
不知是被这个故事感染想到了母亲生前的经历,还是出于心虚或者别的变故,弄得她感到一股莫名的悲痛。
“故事固然感人,母亲也十分之伟大,可这终究也不过是虚假的罢了,唐大人,草民认为他这是在故意编造故事,但不知其中可信度又有多大?
而且据小人所知,十几年来,这科场之中列入三甲者全部都是父母在堂且身世清白,试问有哪一个状元的娘是做勾当的?”
他认为,若是直言说出妓女二字想必会太难听,于是改口了,他说这些无非不就是想要告诉唐剑秋,方才云鹏说的这些全都是谎言。
云鹏大惊,跪着上前走了几步,眼中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惶恐,只能口喊冤枉。
经过刚才的种种表现,云鹏的行为已是十分可疑。
倘若是要直接谋财害命,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把兰花骗到山洞,还要将其残忍毒害,死后甚至还佩戴着如此之多的金银珠宝,这实在不符合常理。
可眼下又暂时没有别的处置之处,只好先将云鹏先行压入大牢,择日再审。
唐剑秋知道,此案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审理,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要想办法找到兰花的儿子,这样才能深入调查。
退堂之后,云鹏被人带下去了,可唐剑秋并不打算直接放这位今科状元走,只能以案件尚未结束为由暂且让他住在府衙内。
云鹏谢过唐剑秋,只是这脸上流露出的神情却以刚开始见到的那般有所不同。
此时的他只能指望此案早日做出判决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