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寨子里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吗?”盛肖问道。
奚雀“咕嘟咕嘟”,三两口就将温热的牛奶给喝完了,小心翼翼地将唇上的奶渍擦掉,生怕蹭到刚画完的彩绘,听到盛肖这么问,他点了点头:“嗯,每年都会有,算是一种祈福仪式吧,还挺盛大的。”
祈福?
“所有人都要参加吗?”盛肖又问。
奚雀点头:“没有特殊情况的人都会参加的,我们寨子……很看重这个仪式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盛肖欲言又止。
奚雀笑了笑,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彩绘:“我从出生起就是寨子的圣子,从我会走路开始,我就一直在负责祈福的仪式。”
“……什么仪式?”
“你会看到的,如果你等一下去的话。”
盛肖看着奚雀,张了张嘴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。
奚雀撑着梳妆台站起来,抬起手臂往后抻了抻腰:“该走了,你先走吧,我得换套衣服了。”
盛肖没有走太远,他就在奚雀房间的门口等着,就站在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,奚雀站的那个位置。
谢无忧似乎早有预料,仿佛算准了他会在这个时候被赶出来。他轻轻地瞟了他一眼,扬了扬眉,表情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得。
然后,他顶着盛肖那直勾勾的目光,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奚雀的房间。
盛肖站在原地,看着谢无忧把门关上的一瞬间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他忍了忍也想推门进去的想法,脑子里控制不住地浮现出奚雀的身影。
他转过身,撑在木栏上,向下望去,恍恍惚惚间,好像看到了一个穿着盛装的少年在底下,手持着一把法杖——上面缠绕着一条黑蛇。
头上带着银饰的少年转了个圈,法杖上的铃铛“叮铃”作响。
盛肖逐渐看得整副心思都沉了进去,直到身后“嘎吱”一声,他才猛地回神,转过头去看。
看到奚雀的那一刹那,他睁大了眼睛。
面容昳丽的少年将雪白的头发扎成小辫子,落到肩上,头戴着一个巨大的银冠,以精细的银丝编织而成,顶部高耸的银扇与周围环绕的银花、凤鸟和蝴蝶使其变得更加立体。
银冠的每一片银叶都反射出璀璨的光芒,而银铃的清脆声响随着奚雀的每一个动作轻轻摇曳,为银冠注入了生命力。
奚雀的眼睛被缀着的银铃遮挡着,脸上秾丽的色彩和银白的头冠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。
很……漂亮,不,甚至对于盛肖来说,已经达到了美的境界。
盛肖很久没有看到过对眼睛那么友好的一幕了。
在副本里活得久了,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冒出来辣他的眼睛,他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盛肖在混二次元的时候,最钟意的就是白毛角色,不为别的,就为了白毛几乎没有一个长得丑的。
他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,直到奚雀歪了歪脑袋,喊了一声他的名字,他才缓缓回过神来。
然后盛肖慢慢将脸偏向一旁,抬起手,手心朝外,挡住了他通红的脸。
坏了,奚雀真的好对他的性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