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别发癫，我还有点问题想要问你。”
“问什么，”方天祺垂下眼睛，脸上浮现出颓然，“该知道的你不都知道了吗？”
“不不不，我想要知道全部。”齐修盯着她的眼睛，“从头到尾，明白吗？”
方天祺咧了咧嘴角，“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的吧。”
见她态度挺端正，齐修也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只是扬了扬手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。
方天祺轻叹了一口气，沉默了许久。
这几年来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，就连她现在，都不知道自己走上这条路的时候，应该先从哪一件事情算起。
见她迟迟不愿意说话，齐修索性起身，慢悠悠站在她面前。
微微弯腰，似乎想要说点什么。
方天祺眼瞅着时机，口中立刻开始念念有词。
在她周围的血迹开始慢慢渗入地下，逐渐形成一个血色的符字。
方天祺整个人躺在符字中间，看着齐修露出一个狠辣的微笑。
“无所谓有没有被你发现了！你如今入了我的阵，就等着被我反噬吧！到时候等你一死，谁又知道我曾经做过什么？到时候我回到特殊部门，依旧安安稳稳做我的部长，依旧成我的地仙！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大，显然是给自己说激动了。
“这个阵法，可是我向清风明月他们求来的最厉害的阵法！入阵者，都将会成为我的祭品！”
“齐修！你是修仙者又如何？！入我阵法，你也照样在劫难逃！”
方天祺喊完，梗着脖子开始大笑起来。
齐修看着她这样疯魔的样子，心中没什么感情地叹了口气。
这种感觉，和看见一只蚊子试图吸干自己有什么区别？
关键还是一只嚣张跋扈，却对自己的实力没多少概念的蚊子。
就在齐修沉默的时候，门外传来响动。
方天祺还以为是苗木三人去而复返，下意识看过去。
只是视线在触及到门外的那个身影的时候，瞳孔骤然增大。
“妇力？长青道长？王庆飞？”
门口每多出一个身影，方天祺便不受控制地喊出一个人的名字。
妇力神色严肃，余光没有向地上的方天祺看一眼。
只是背着自己的大刀，一步步走到了齐修面前。
“齐小姐。”
在她身后的紫袍道士长青道长，和中年络腮胡男子打扮的王庆飞，也有样学样。
方天祺的视线从他们三人身上，转移到齐修脸上。
看着她依旧是容光焕发，丝毫没有被自己阵法影响的样子。
方天祺的声音开始打颤：“你早有准备？”
齐修似乎是不想看到她这样愚蠢的模样，慢悠悠地蹲了下来。
伸手在方天祺身下的符字上点了点。
一道金光散过，血色的符纸便已然消失不见了。
方天祺刚才几乎倾尽了所有血液和力量来维持这道阵法，如今被齐修轻飘飘地用一根手指打的无影无踪，当即气急攻心，差点晕厥过去。
齐修怜悯地伸出一根手指，点在她的眉心。
视线落在她因为强烈的不可思议而几乎瞪的要裂开的眼睛。
“该如何向你解释呢？不过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？半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