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这个时候的地藏王肯定没想到，齐修脸上冷冷淡淡的。
心里想了这么多戏。
他轻轻地将自己胸前的僧衣掀开一角，原本被衣物掩盖的肌肤逐渐展露出来。
齐修定睛一看，只见那片皮肤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、纵横交错的裂痕，宛如一张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。
齐修不禁想起那些陈旧古老的烧制佛像。
它们在漫长的时间侵蚀下，表面的颜料会逐渐干裂起皮，呈现出斑驳的色彩和破碎的质感。
“这，这是？”
“神性崩塌后，神位破碎的前兆。”
相比于齐修紧皱的眉头，地藏王的表情竟格外的平淡。
似乎快要崩塌的人不是他似的。
“这就是失去神性的代价？”
地藏王没有说话，将僧衣重新拢好后，轻飘飘地点了点头。
“结果会是什么？”
地藏王没有说话。
只是这沉默中，齐修似乎明白了点什么。
“那么，我能帮到您什么吗？”
齐修回过神来，问了一个还算靠谱的问题。
地藏王心里忍不住点头。
这个孩子其实还是不错的。
虽然是个魔修，但心性尚可，并没有完全失去人性，被魔性吞噬。
未来这个大陆交给她，也不算是没有把握。
他心里甚至还有点失落。
自己守护地府和人间这么多年了，真的要这般让手与他人了吗？
也罢。
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。
都有定数。
都有因果罢了。
这一点在自己当年吸收那些冤魂之时，不早就想到了吗？
想到这，他也不再过多纠结，神色重新恢复到了往日的温和。
“你不需要为吾做任何事。”
“待吾去后，地府需要有人镇压......”
他没有说完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。
意料之外，齐修并没有接受。
而是推荐了一个人。
“素白？你说那个鬼修？”
地藏王愕然了一瞬。
齐修一本正经地点头：“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了。”
地藏王沉默片刻，笑道：“罢了，就让他试试吧！”
不过显然，他现在答应的这么快，是因为他并没有关注过素白在地府都干了些什么事。
如果他知道素白组织那些鬼差各种群殴摧残鬼刺头，并且放出“杀鬼要先抢钱”这样的话，或许就根本不会答应下来......
“不过，我很好奇，菩萨为什么选择将这些都告诉我。”
地藏王沉默不语，缓缓伸出手。
指间捏了个什么东西。
他手指轻轻松开。
那东西从地藏王手中轻轻飞起，闪烁着淡淡的金色光芒。
齐修一目十行地扫过，立刻瞪大了眼睛。
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地藏王，声音略带颤抖：
“这是真的吗？”
地藏王面带微笑，微微颔首，表示肯定。
齐修不禁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，感受着明显加快的心跳。
还是觉得这个消息实在是突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