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南卿眸光微闪:“就那么信我?”
“你是王爷,又是战神,见多识广,想东西比我全面,我肯定信你呀。”苏挽烟夹起一块小笋,放到他面前:“要不要试一下,特别脆特别好吃。”
余南卿抬眸:“能吃?”
“能!”苏挽烟把笋放他粥里:“少少的吃点都可以,要不是你身体太弱,这里的菜你都能吃。”
说完又感叹了一句:“哎你快把身体养好吧,光我一个人我应付不过来啊。”
“……”余南卿看着粥里的笋没有动,眉头微微蹙着:“你为什么觉得我还能好起来?”
苏挽烟边吃着饭边挠了挠脸颊,现在说什么他都是不会相信的,在他眼里她就是个现学现卖的赤脚医生,让他相信她这种话她也说不出口。
见苏挽烟没说话,余南卿敛了神,也没再继续追问,舀起粥里的笋放进嘴里轻轻嚼着,如苏挽烟所说,确实很脆,很好吃。
他都记不清上一次吃到这种美味是什么时候了。
“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帮我?”余南卿的声音突然淡淡的响起。
苏挽烟转头抬眸,就见余南卿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。
她仔细想了想,最后笑着吐了一句:“不安心呐。”
“如果你不是在这种窘境中送我走,我大概会真的走了,但是呀,你现在自身都难保,送我离开之后你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,这种人情一欠就是一辈子,让我怎么安心呀?”
“你不欠我的。”余南卿垂眸,看着手里的粥。
自瘫痪以来,接近他的人都想方设法的要取他性命,从来没有人会像苏挽烟这样,半点残害他的心思都没有。
也没有人像她这么笨,心甘情愿的来伺候一个残疾王爷。
“你是不是还没打消要送我走的念头啊?”
余南卿眉头微蹙:“长公主亢心憍气,自恃其才,上次你拒了她的酒宴,她必会寻机会报复你,父皇赐下长公主兵权,她在京中的权力,不亚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,你怎么与她斗?”
苏挽烟放下碗筷,趴在床沿凑近过去,巴巴的看着余南卿:“你想怎么办?”
“七月三十地藏节,宫中会开坛祭祀,举办家宴,与君同贺,长公主很有可能会在地藏节那日召你进宫参加家宴,你若再推脱,下一次便是杀身之祸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余南卿抿着唇,紧了紧手里的半碗粥:“我要在那之前,把你送出城……”
“每次你都说再不走就没机会了,但你又总是制造让我逃跑的机会。”苏挽烟眨巴着眼睛,突然一笑:“没想到你竟然这么重视我,让我好吃惊呀。”
余南卿无语,烦闷的抬手揉起了眉心:“苏挽烟,我没有与你开玩笑……”
“我知道,但我不走。”苏挽烟笑道。
余南卿气息一窒:“你!”
随即又缓了口气:“你何必固执。”
“等你好了我再走,到时候你不受制于人,能更好的把我送出去,到那个时候,你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,所付出的代价肯定没有现在大。”
余南卿拧眉:“苏挽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