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南卿也是一瞬不瞬的与她四目相对,闻言,他眸光闪过一抹深幽:“事至此,也没想过要走吗?”
苏挽烟翻了个白眼:“死就死吧,什么破玩意儿。”
说是这么说,但脑子里还是在想,万一出现意外有什么能应急的办法。
余南卿又不方便移动,自己又没什么人手。
……怎么办。
余南卿见状无奈的笑叹一声:“静待便是。”
“我倒没发现你这么乐观。”一直乐观那个人不都是她吗?
余南卿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。
离进宫的时间还早,苏挽烟在院里忙忙碌碌,给菜园子锄锄草,晒晒从王府各地的杂草里搜罗回来的野生小药草。
又支使许四在菜园子隔壁开辟了一小块地。
苏挽烟打算用来种点常用的药材。
想着许四马上就要背叛她,心里不忿,又让他去给菜园子跟药园子都围上栅栏,而且要在进宫之前弄好。
尽情的指他干活。
为了让自己保持体力,中午用过午膳之后苏挽烟还小睡了两个小时,待醒来的时候刚好差不多是进宫的时间。
苏挽烟从衣柜里拿出之前元和帝赏的两套宫装,层层摊开之后竟有些无从下手。
特别是那镶有金镶玉的蟒纹腰带,货真价实,拎起来质感特别重。
而她的那一身更是,光是点缀的金钗银饰都已经琳琅满目。
府里又没有能伺候他们的丫鬟,苏挽烟对着铜镜试着给自己挽髻,她记得原身每日都是自己梳洗的,发髻自然也是她自己弄。
这会儿苏挽烟凭着记忆,一双小手在头上捣鼓一通。
只是梦想很美好,现实很骨感。
明明拥有着原身的记忆,但那手好像不听使似的,怎么绕都绕不好,那头发每一条都好像有自己的思想。
苏挽烟往东挽它就偏西去,往西簪它就往东散,来来回回搞了半个多小时,苏挽烟最后气得把头发乱揉一通:“啊啊啊烦死了!”
这个时代,少女要扎少女髻,妇人要挽妇人髻,进宫面圣更要着装得体,端庄大方,不然殿前失仪可是大罪。
但是苏挽烟不会啊,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年她从来都是短发,连马尾都很少扎,稍微长一丢丢她都会剪掉,因为想压缩时间去学习。
余南卿侧躺在床上,看着她越弄越恼,心情不知为何没由来的好。
苏挽烟“啪”的一声,拍案而起,气冲冲的走到门口“嘭”的一声把门打开。
一看,四个婢女竟又远远的站在院门口,苏挽烟更气了,扯着嗓门大喊:“你们四个!皇上让你们来王府当差,怎么?当到如来佛身边去啦?”
这一喊,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她的声响。
余南卿没忍住,“噗”的一声笑了出来。
只是声音太轻,站在门口的苏挽烟没听到。
苏挽烟这会正叉着腰,怒瞪着一脸不满走来的四人,随意指了一个:“你!跟我进来!”
被指名的婢女一愣,随即很不情愿,但还是乖乖跟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