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旸朝元和帝恭了一首,便起身将余听宜抱了下去。
元和帝凛着眉头,转身步上台阶,威严的落座在龙椅上,眸中怒火未褪:“来人!把恭亲王给朕叫来!朕有事要问他!”
明明是他做的局要致余南卿于死地,为何到最后受伤的却是余听宜?
他直觉这件事跟余南卿脱不了干系!
“是!”一旁的太监应了声。
元和帝看着围在帐前的满朝文武,此时他们都像鹌鹑一样,个个都低着头不说话。
明明外面艳阳高照,可场中的气压却低得让人心颤。
他眸眼微眯了眯,猎场的计划万无一失,哪怕余南卿的腿疾好了,也绝对不可能伤不到他分毫。
退一万步讲,余南卿就算了,苏挽烟呢?
她一介女流,又不会武,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。
这些朝臣之中,莫不是也有他们参与份。
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,就一发不可收拾。
他突然想到,司旸为什么会去猎场?
他又是在哪里找到余听宜的,而在场的这些人中,是不是已经有人跟他们勾结在了一起?
越想,元和帝就觉得这其中的蹊跷越大,冷静下来的他忽而沉沉的吩咐一声:“刘仁才。”
刘仁才马上上前恭身:“皇上?”
“恭亲王夫妇遇险,恭亲王妃定也受了惊吓,你去传话皇后,叫她好生安抚一番。”
刘仁才闻言立马会意,“是”的一声退了下去。
场中,除了不敢说话的,也有事不关己,高高挂起的。
顺国公府的老国公跟昌国公府的老国公这时候对视了一眼,像是心知肚明,又像是心照不宣。
对视过后,还是由顺老国公朝元和帝恭首开口:“皇上身负重伤,当保重龙体才是,切莫怒极伤身。”
这一朝,顺国公与昌国公的局面几乎一模一样,他们都是前朝沿袭下来的,手里的权势在余南奕上位之后就一点一点的被剥去。
如今也就仅剩一个国公的头衔。
原本两家在前朝时还互相看不顺眼,而这一朝他们几乎不约而同的看清了局势,选择抱团取暖,倒平稳的保下了两家仅剩的那点权势。
元和帝深吸一口气,没有回顺老国公的话。
顺老国公也不是真的要元和帝给出个所以然,所以元和帝没理会,他也就不再说话。
此时,恭亲王府的帐篷内。
余南卿安安静静的坐在床头的太师椅上,手里拿着一本书悠哉悠哉的翻看。
他已经沐浴更衣过,连带着头发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,身上余留的是皂角的味道。
床上,是睡得香甜的苏挽烟。
许是因为昨晚太累,这一觉苏挽烟睡得并不如以往般安分。
比如现在,正睡着,一只脚突然就从被子抻了出来。
余南卿余光瞥见,只觉她这般甚是可爱,他放下手中的书本,勾着薄唇伸手扯过被子,将她的小脚轻轻盖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