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一出,换易舟激动了。梦境频发之后,他也曾在网上查找韩瑾兮和易易的讯息,然而一无所获,所以他才认定这两个人并不存在于现实。但现在有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直言自己认识她们,莫非……她们是存在的!
“告诉我,你们从哪里得知这两个人?”马铁锤问道。
易舟遏制住自己的冲动,尽量稳住语气:“你是什么时候,通过什么途径认识易易和韩瑾兮的?你得先告诉我这一点,我们才能继续往下聊。”
马铁锤沉默了一会,像是在克服某种障碍。
“说啊,妹子~”阿国在旁边鼓励着。
马铁锤嚯得站起来,快速冲到店门口,将店门外的卷帘门放了下来,显然是决定闭门谢客。
本就不亮的小店愈加昏暗,满布油污的窗户滤了几缕光进来。桌椅板凳和人瞬间成了剪影。她关闭店门走至窗前,背身而立,光从她颅顶泄下,在她身后拖了道极长的影子。
站了好一会儿,她才失神落魄地坐回桌前。
噙着眼泪的双眼隐匿在螺蛳粉蒸腾起的杳杳白气中,显得晦暗不明。
马铁锤深吸一口气,缓缓开口:我跟她们两个的事,得从很久以前说起——
我叫马晓乐,因为从小性格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,身边的人都管我叫马铁锤。
我生长在大兴安岭加格达奇,是个地道的东北女孩儿。
易易是我最好的朋友。她家和我家是邻居,脸对脸的两户。我俩同年同月生,生日只差了几天,两家人关系特别好,好到每年我俩的生日都是一起过。
从我记事儿开始,回忆里就全是易易:我们就像两只脱缰的野马,经常在小区的院子里尽情地奔跑嬉戏。有时我们会全神贯注地研究草丛里的小昆虫;有时,又会学着大人的样子玩过家家。跟易易在一起的时候,我经常会因为沉浸在无尽的快乐之中而忘记时间的流逝。有她的每一天都很精彩。
我跟易易上了同一个幼儿园,后来又去了同一所小学,分到同一个班,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。在我看来,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易易跟我更亲密的人了。我知道她所有的小秘密,她也明白我的全部心思。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的姐妹。
易易的妈妈就叫韩瑾兮。那时候的人取名字都挺土,但韩瑾兮这个名字却是公认得好听。
易易四岁那年,她爸爸就出车祸去世了。而我的爸爸很忙,经常出差,常年见不到人。两个家庭里里外外,全靠妈妈们支撑。所幸她们相互扶持,彼此依赖,我与易易亦乖巧懂事,方使苦涩生活有滋有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