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吧,我就觉得丫是不认识。但是你看看造型也知道不一样啊!”阿国还在那抱怨着,猛然一顿,转头叫道:“什么?!老大你说我们回到了十九年前?”
易舟发动车子,沉着道:“我还不能完全确定。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。”
“这……”阿国从来没想过会面对这种事情,一向乐观的他也有些慌乱了。
易舟发动车子,继续往前走。
他们终于能看见路边有指示牌了,指示牌跟收费站一样老旧,在风雨中摇摇欲坠。上面写着山鬼县三个大字,并画了个向右的箭头。
这地方没有所谓的下水系统,地面上的雨水混杂着泥土,形成流动的黄浆。水流覆盖着马路,模糊了路的边缘。易舟只敢开20迈,龟速前行着。
天色渐晚,他们追寻着薄弱的灯光到了县城里。
这里人口还算密集,低矮的房子密密麻麻扎在一起,毫无城镇规划可言。最高的建筑是县政府大楼,只有六层高。
楼里面黑洞洞的,好像没什么人。铁闸门闭的紧紧的。
易舟把车停在院门口,冒雨下车,敲了敲简陋的保安室的窗子。
看门的是个大爷,穿着不知道转了几手的相当不合身的制服推开了窗。
他的口音更是浓厚,几乎令易舟听不懂,二人的沟通非常艰难。
易舟总算想起来之前为什么觉得这种口音耳熟了。因为当时在津心医院开放日活动上,何大山就操着这样的口音。何大山,正是三项地区的人!
看着易舟这费劲的样子,阿国也下了车,充当起了翻译。
他一口京片子,自然也是不懂大爷在说什么,但他强就强在肢体表达很清晰,连比划带指,不断强调重点音节,总算把大爷的话摸了个大概其。
易舟问,能不能进去找相关负责人。大爷说,天气太糟糕,大家都提前回家了。
易舟又问,没做什么防汛措施吗。这句大爷没听懂,反问防汛是什么东西。
易舟问哪里可以歇脚入住,大爷说对面有家招待所,外地人来了都住那里。
他们转头一看,马路斜对面确实有家招待所,也没名字,就是挂了一个简单的牌子,端端正正写“招待所”三个大字。
招待所后面有个小院子,他们将车停在了里面。
三月的天,本来就带着微弱寒意。易舟和阿国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的地方,冷得发抖。
他们拎着包和一堆东西,慌慌张张往室内跑。
进入招待所,时代气息扑面而来。
淡淡的霉味儿飘在空中,门口铺了一张被踩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红色迎宾地毯,边角已微微发黑,翘着边儿。
昏黄的灯光从天花板上那盏老旧吊灯洒下,照出了斑斑驳驳的墙壁。除了那盏吊灯,墙面上还挂着长条的荧光灯,肉眼可见的脉冲与频闪,一下子把易舟拉回到小时候。
墙壁上刷着老式的绿色高位踢脚线。墙角摆着书报架,外侧夹着几种不同种类的报纸,架子上则堆放着一些书籍杂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