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追逐和搜寻所有“易舟”的力量的时候,会逐渐成为吴柏树吗?
他不知道,他也不敢想。
阿国把易舟疲惫的神态尽收眼底,他走过去,抱住易舟,将自己的额头,抵在易舟的头侧。
“有些东西,别自己扛着。你说过,你在我身后。所以,我其实完全不会害怕,因为我知道我不行的时候,还有你。”
“其实咱们之间是一样的。兄弟之间,讲一个‘相互’。你需要的时候,我也会在你身后。懂吗?”
易舟抬眼看着阿国,在他过分专注的眼里,找到了信任的浮光。
“阿国,如果哪一天,我是指在外面,你看到我杀了人,你会怎么想?”
阿国笑了起来:“当然是报警啦,人民群众,有事儿得找警察叔叔。”
他干巴巴笑了几声,正色道:“开什么玩笑。我相信你就算做出那样的事,也有你的考量。你是我老大,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。别有心理负担,大胆做你要做的事情。”
只有飞得更高,才有俯视的资格。
易舟到底要飞到多高,才能俯视一切呢?
在那个过程中,他还会是阿国心里的那个易舟吗?
“老大,我打个比方啊,要是有一天,有人拿刀抵在我脖子上,你要是还在想这种问题,那我可得跟你急眼。瞎想什么呢,当然要干碎他啊!出现这种事情,你干了他,我还得气得补两刀才能算完呢!”
他的话登时给易舟混沌的灵台注入了些许清明。
对啊。
杀戮的背面是什么?
是希望、在意和守护。
那些才是他要关注的,不是吗?
阿国这些人,就是他的底线和准则。
易舟拍了拍阿国的肩膀,笑着说:“那我一定在他把刀架上去之前就干碎他。”
“这才是我老大嘛。”
二人勾肩搭背,从电梯里走出去。
他们继续在七层找寻着线索。
步入一间房间,床上躺了个年轻的男子,有点眼斜口歪。
易舟没理会他,直接在病房四处查看。
阿国倒是眼尖,他端详着床上躺着的男人,是越看越眼熟。
那人半张着嘴巴,口水滴落在枕巾上,对着阿国痴痴地笑着。
“嚯!”阿国一拍大腿,“这特么是王晓天啊……”
王晓天?
易舟把这名字默念了一遍,想起来他就是被袁庆云选做典型病例的人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