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动室的氛围与平常不同。
前面的小台子上的桌子成了仪式的祝台,桌上摆放着各式各种的物品:外形相当古老,斑驳着锈点的银色烛台,上面的蜡烛也不知道反复被点燃多少次,蜡泪流淌着,而后干涸成了某种固定的形态。除此之外还有干瘪的花束、手工缝制的厚重皮面的禁书,旁边还有一尊女神赫卡忒的三位神像。
桌子上被人刻了奥林匹斯山神只的符号,最侧旁摆放着一个小碟,里面盛放着一些油体,散发着淡淡的香气。
降临会的信众们病号服之外都披着长长的麻制长袍,有一个算一个,眼神中皆闪烁着异样的光芒。
仪式由刘正义主持,麻袍之下的他,眼神中尽是狂热。他缓缓走到圆桌前,用一种早就失传的语言,也可能是咒语,低声吟唱着。
活动室内烛光摇曳,影子在墙上跳跃,仿佛赫卡忒的神迹已然降临,伴随信众的意念,将地狱女神的神召在每个人心中点亮。
空气变得粘稠起来,油体的味道愈发浓烈,让人有种恍若置身在神庙中的感觉。
隐隐有风吹过,活动室里的烛火剧烈摇晃着,几乎要熄灭。
小桌之后的空地上,缓缓浮现出一抹光影,光影逐渐凝聚,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。
信众们兴奋地大叫起来,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更加雀跃,那影子又是消散了。
易舟等人此时已经赶到。
胡云的状态已经非常糟糕,恶魔别西卜的的食欲无法被填充,他的怒气感染着着胡云的肉体,胡云整个人看上去苍白至极,汗津津的,活像一颗湿漉漉的剥了壳的荔枝。
变得透明的皮肤下时而有什么东西会将皮肤顶起来,那是别西卜一直在找寻冲出来的机会。
刘正义的目光一下子就扫到了胡云身上,他指着胡云大叫道:“恶魔!恶魔肯定寄生在了他的身体里。”
阿国小声嘀咕一句:“那不是废话吗?不然带他来干嘛?”
最着急的当属全安,他早已忘却了自己应该端着的妩媚,三步并两步冲过去,揪住刘正义的衣领:“赶紧把恶魔逼出来,不然我把你这降临会给拆了!”
刘正义冷笑一声:“就你?谁是敌人都分不清,是不是有点儿戏了。你是重症病房的病人不假,但我降临会也不是吃素的!”
那些降临会的信众生怕全安真要大动干戈,倒是都戒备起来。有几个干脆端了武器,瞄准了全安的脑袋,似乎只等刘正义一声令下,他们就会一枪崩了全安。
易舟冷声说:“都冷静一下吧,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。”
他把两个人分了开来。
刘正义说:“情况并不是很好,圣临日的节点已然到来。我们早就受到女神的感召,圣临日时会获得封印恶魔的线索。”
“不管是圣临日还是召唤女神,都是需要消耗信众的信仰的。所以我本来打算跳过圣临日,直接召唤女神,让她来主持大局。”
“结果,不遂人愿。召唤了两次,至多凝聚出人影。没法成功召唤。”
“看样还是得循序渐进,女神可能有她自己的节奏。我们还是得按照她的节奏来……先进行圣临日的内容,再说其他。”
一直站在后面少言寡语的秦晚晚笑了:“还敢召唤?现在这个恶魔是怎么来的,忘了吗?还嫌天下不够大乱呢!再召唤出个什么恶魔鬼怪的,我请问你准备怎么收场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