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知道,韩雨此刻多想撕了手里的画!
两厢不言,时间静止的恐怖。
有人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,声音大的令韩雨一度以为它会不顾自己死活蹦出来。
慢慢地,尹云楼逼视而来的视线才出现松动,微红的眼看着眼前人,一字一句问:“韩公子何以画出这根泣月发簪的?”
韩雨紧张的不敢动弹,双唇动了动,迟缓的大脑慢慢运转,不敢躲开他的视线,徐缓露出一丝笑,说:“这种款式的发簪叫泣月发簪吗?”
说完,才不动声色扯回视线,看向手里的画,自然笑说:“我也是突发奇想,依着泣月草的草叶为形创了这幅样图。”又朝尹云楼朗然一笑,“不过如此一说,我倒也觉得这发簪该起名为泣月发簪了。”
韩雨在这个男人面前早已练就一身定力神功,面对尹云楼的猜忌盘问,他遮掩的天衣无缝。
可即便尹云楼清楚地知道韩雨从头到尾都是个男人,在心底深处,依旧渴望,甚至是癫狂的希望,韩雨是那个丫头故意伪装而成、来戏弄他的!
他极力不放弃一丝可疑之处,又咄咄逼人问:“泣月草不过是天下百草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种野草,它毫无药效可言,韩公子一个大夫怎会偏偏以它为型制作发簪,又为何不以它为型制作其它物件,偏偏来雕制一根发簪!它怎就引起公子这般注目?!”
韩雨瞬间被质问地哑口无言!
C!即便真没见过泣月发簪,旁人突然间想到这种样式怎么了?!难不成这是他的专利品!其他人就不能突发这样的创意了?!
韩雨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暴怒的情绪,强制镇定与他笑着和气解释:“泣月草的确没有丝毫药效可言,但这并不妨碍我认识它、见过它,更不妨碍我以它为型制作簪子吧?”
他死盯韩雨,步步紧逼:“的确不妨碍韩公子认识它,可为何你却偏偏以它为型制作发簪?!”
韩雨:“……”
刚才最后一句话白说了?!
气地,胸腔里的气儿差点岔气。
这男人,脑子里天天尽装的些什么东西,较起真儿来能气死个人!
恼火间,忽然意识到什么,眸光闪动一下,最终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:“算了,看样子,我这是又触到楼兄的痛处了。”将图纸往桌上一扔,煞是纳闷地望了望远处,也不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硬杠了。
然而转瞬,又想起什么,于是又扭头睨望尹云楼,提醒道:“对了,有机会楼兄带我去看看我那宝贝徒儿的遗体。虽说她早已不在了,但身为人师,总得见她最后一面。”
尹云楼:“……”
猝不及防,心口如被人狠狠捅了一刀!
也才想起,萧湘是眼睁睁死在自己怀里的,她的遗体也还在寒冰洞里存放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