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还有惊喜发现,半瓶子杰克丹尼威士忌静静地立在橱柜的最深处,
那是已经逝去的老战友送他的,拧开瓶盖灌一口,一股暖流沿着喉咙流到肠胃,比记忆中的口感醇厚不少。
酒足饭饱,他想起了正事,
从背包里翻腾出四枚用细锁链拴着的金属士兵狗牌,上面的血迹在宿舍时已经清洗掉了。
卧室床头柜抽屉的第一层,有个装曲奇饼干用的铁盒子,沉甸甸的,里面装着几十个士兵狗牌,他把手头的四个也放了进去,心中念诵它们主人的名字:
通讯兵玛丽、
机枪手迪克森、
狙击手单宁、
侦查员诺里斯。
(这或许是我入职以来接手过最糟糕的一支小队,
实力差劲,吵闹不断,甚至还有两人临阵脱逃,比他们强百倍的精锐小队都灭团了,这帮菜鸟遭遇如此命运也就不足为奇。
一样的是,只有我——马库斯·林奇上尉,永远都能完成任务,活着回来。
可我根本,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高兴。)
单身汉的生活是矛盾的,
孤单寂寞而又逍遥快活。
没有唠唠叨叨的老妈或者女友嚷嚷着让自己收拾东西,也没有叽叽喳喳闹个没完的小屁孩儿。
地上扔满了捏瘪了的铝质啤酒罐,林奇光着强壮多毛的上身,一双臭脚丫搭在茶几上,坐在沙发上欣赏着百年前的古董老电影,
他就是这样怀旧复古的家伙,对新生代的娱乐节目不屑一顾,
电视旁边还有一台中古游戏机、以及一台昂贵的,一个世纪前生产的黑胶唱片留声机。
饿了就打电话叫个比萨饼或者炸鸡外卖,偶尔穿上兜帽衫出去扔垃圾,顺便溜达一圈,为了防备街区中的帮派分子,身上带着一支上了膛的自动手枪。
附近街区有个老朋友开的铁馆,林奇每天去那里锻炼,累了就回来洗个澡,吃几片药,然后倒头大睡。
在这期间,林奇还出钱资助了铁馆的朋友,帮他孙女凑齐一笔不菲的手术费。
每天循环往复,周而复始,倒也算逍遥自在,两个月的日子过得飞快,
林奇的伤彻底养好了,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,他才想起来把制服送到干洗店,准备回归刀口舔血的企业战士生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