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门神机炮,三名军士,一人推车,两人相助。
行礼时,推车军士不动,稳稳保持神机炮车前进。两侧军士则抽出腰间宝剑,明晃晃一片,在阳光之下成为寒光,等众人看清楚时,军士已将宝剑立于身前,迈着稳健的步伐前进!
白色剑芒,黑色炮筒,映衬出黑与白的界限尤是清晰,以致于人们看白时更白,看黑时更黑。
广场之中,人群最后。
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商人盯着阅兵方阵,嘴角带着呵呵的笑意。身旁是一个穿着质朴,打扮为丫鬟的女子。
“看了这么久,你就不打算说点什么?”
白依依抬起手中的食盒,取出一块梅花酥递了过去。
赵九搭眼看了过去,伸手推开:“你的东西还是不吃为好,谁知道吃下去之后,还能不能走出这教场。”
白依依淡淡地笑了笑,放低食盒,自顾自咬了一口梅花酥,看向远处的神机炮方阵,说:“你不应该连自己人都不相信。”
赵九看着前面热闹起的人群,对白依依说:“太过相信他人,容易死啊,想当年……罢了,神机炮出来了,阅兵式也快结束了。你来到这里,杨五山也来了吧,他人呢?”
白依依看向人群,摇了摇头:“我只知道他来了,但我不知他在哪里。”
赵九阴笑一声,眯着眼说:“看吧,你跟在他身边多年,他竟然小心到连你都不知真实身份,如此说来,这杨五山还是一位朝廷中人不成。你看看观礼台,或许他就站在那里,俯瞰我们。”
白依依扫了一眼远处的观礼台,又吃了一口梅花酥:“我对他的身份并不感兴趣,谁拿着古今白莲令,我听谁的。你若是有本事从他手里拿来白莲令,我也可以侍奉你左右。”
赵九打了个哆嗦,向一旁移了一小步:“我可无福享受。”
白依依凑近了一些,低声说:“言归正传,你看过阅兵式,认为古今还有希望吗?我们的使命还能完成吗?”
赵九沉默了下,严肃地说:“大阅兵之后,我们需要聚一聚,重新商议未来了。”
白依依凝眸:“聚一聚?恐怕不太容易。公子被抓,盘谷落网,余十舍等人也没能幸免,我们的势力已大幅萎缩,棋手又消失无踪,眼下可以召集的人,只有你、杨五山与六指先生。”
赵九凝眸:“丁三呢?”
白依依摇了摇头:“丁三早在棋手之前就隐匿起来,虽然联络地点尚在,但已没有人转传消息。换言之,我们已经找不到他,除非他主动现身。”
赵九叹了一口气,抬起头看向观礼台上的朱允炆,低沉着嗓音:“如此一来,我们还能拿什么去对抗那个人?”
白依依轻轻说:“想要对付他,阴兵就不能再继续分散下去,我们必须集结所有的力量,统一行动。”
赵九盯着白依依说:“想要集结所有力量,至少需要五枚古今令。李祺手中的善字令、盘谷手中的温字令,余十舍的死字令,彭与明的呼字令,傅添锡的怨字令,恐怕都落在了安全局手里。”
“一旦安全局发现古今令中隐藏的秘密,获取联络阴兵的符号、标记,所有阴兵都将被安全局玩弄于股掌之间,最后覆灭身死!白依依,我们就算集结了所有人,也才只有三枚古今令,我们没希望了。”
白依依明白这个道理,却并没有退却,轻声说:“事实上,温字令并没有落入安全局手中。”
“什么?”
赵九瞳孔一凝。
远处传来了震天的喊声“神机炮响,敌残敌亡。攻防国器,壮哉大明!”
赵九深深看着白依依,眼帘微微颤动:“你,你拿到了温字令?”
白依依品着梅花酥,盈盈笑语:“赵叔,梅花酥不乱吃,这话也不能乱说哦。只要找到棋手或丁三,我们定能在安全局破解秘密之前,集结所有力量。”
赵九摇了摇头,踮了踮脚尖,看向远处的神机炮方阵:“古今不出手,我们就没机会。”
白依依嘴角动了动,微启红唇:“古今还活着吗?”
赵九背负双手:“若他不在了,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站在这里?”
白依依不明白,古今既然还活着,为何不出来主持大局,为何不集结所有力量,坐视阴兵一个个被消灭,看着自己的力量被削弱,很好吗?
“那是什么,骑兵不是检阅过了?”
赵九凝眸,看向西面的通道,不由地皱眉。
让所有人意外的是,神机炮这种国器之物,竟不是最后登场,在其之后,还跟着四个阅兵方阵!
这是大明新建的骑炮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