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文十年,大阅兵的报纸!
郭钥深深看着眼前的女子,将手从剑柄上移开,烛光猛地晃动起来,门外传来了护卫的询问。
女子轻声应了句,带护卫离开之后,坐了下来,平静地看着郭钥:“我名刀枝,是刀暹答的第三个女儿。”
“刀暹答的女儿!”
郭钥凝眸。
刀暹答是车里曾经的首领,他曾到金陵观礼大阅兵,只不过刀更孟为了夺权,杀死了刀暹答。
郭钥走向刀枝,缓缓地说:“只要你们真心投靠大明,放弃一切抵抗,我可以说服云南都司与朝廷,保你们安全。不过在这之前——”
苍琅!
郭钥抽出腰间的剑,瞬间横在刀枝的脖颈处,双眼冰寒:“你若相信我,就不应该玩图穷匕见的把戏吧?”
刀枝身体一颤,手中的报纸滑落,一柄短剑赫然在手中握着。
郭钥不是纯粹的读书人,毕竟郭英是武定侯,武这个字贯彻在这个家族之中,不止是一代,两代的事。
郭英对孩子的教育,更倾向于武术教导,郭钥看似文弱,实则有着相当的武力,这也是他与江尘可以翻山越岭,闯过一道道哨岗摸到车里景昽的缘故。
作为从国子监兵学院结业的监生,郭钥早就被兵学院的人整得精明许多,不会轻易上当,更不会在这种危险之地放弃半点细节。
一个女子面对突然闯入的敌人竟如此冷静,郭钥相信她是有手段与心计的。
夺走刀枝的短剑,郭
英收剑归鞘,然后将短剑搁在桌子上,退后两步:“你若想与我搏杀,我给你一次机会。但你需要想清楚,我不是大明派来的刺客,而是说客。车里的族人能不能延续下去,全看你要不要带我去找刀罕典。”
刀枝看了看桌上的剑,终没有再拿起来,起身道:“我带你去,不过这样,我们是走不出去的,你最好是拔出你的剑,挟持着我。”
郭钥愣了下,眯着眼看向门口方向。
咕咕声传来,急促且短。
郭钥拿起桌上的短剑,横在刀枝身前,说了声“抱歉”便朝着门口走去,喊道:“不想她死,就撤开!”
咣当!
门被踹开,十几名护卫冲了进去。
为首一个光头大汉走了进来,手中握着带环的钢刀,哗啦啦直响,衣服上发散着难闻的气息,脖颈后还插着几根不知什么动物的羽毛。
“放开我妹妹!”
刀罕典厉声呵道。
郭钥看向刀枝:“他是刀罕典?”
刀枝微微点了点头,对刀罕典呱啦了几句土话,刀罕典明显激动起来,大声呱啦着,到后面郭钥有些不耐烦,收起短剑退后,随后将剑丢下,剑刺在地板之上摇晃了下。
“刀罕典,车里的人是死是活,全看你的意愿。”
车里护卫围了上去,刀架在了郭钥身上。
刀罕典看着面无惧色的郭钥,沉声问:“大明人都跟你一样不怕死吗?”
郭钥淡然一笑:“呵,死有什么可怕的,我若死了,这
里所有人都会为我陪葬。一个人换几万人,有何不可?”
刀罕典摸了摸光滑的帽脑袋,挥了挥手,让护卫退了出去,向前走了几步,将插在地板上的剑拔了出来:“大明还没打败刀更孟吧?”
郭钥呵呵笑了笑:“还没打败?刀罕典,你不会真的以为你大哥是大明的对手吧?大明迟迟没有动手解决他,不是因为他太强大,而是因为他太弱小。”
“太弱小?”
刀罕典眯着大眼看着郭钥。
刀枝站在刀罕典身后,弯腰说:“哥哥,大明是想借大哥之手,召集更多的土司力量,好借此机会一举铲除,这叫毕其功于一役。”
郭钥有些惊愕,看向刀枝:“你对大明似乎了解颇多。”
刀罕典笑了笑,对郭钥说:“她有一个老师,名为张紞。”
“不可能!”
郭钥一脸震惊。
张紞是主政过云南,可没听说过张紞收过女弟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