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心眼小?”展鹏的鼻孔里冒出一声冷哼,心中却暗自好笑。从看守所出来,杨毅就一直闷闷不乐,好不容易逮到机会,他想故意逗杨毅开心,让他分分神儿。
哪承想杨毅毫不领情,一开口把话题又饶了回去。“要不是今天发现了那只录音笔,现在还说不定怎么样呢。”
“能怎么样?”展鹏警觉地看向杨毅。
“那没准儿你就真有给我送衣服的机会了。”杨毅轻轻叹了口气。
其实展鹏听到录音笔的事儿,就隐隐地有些担心,他只是一时还没琢磨透。想了想,他说道,“哪儿有那么严重?”
“再搞一次306呗。”杨毅目不转睛地盯着展鹏,嘴角泛出笑意,“展鹏,今天之前你危险,可能今天之后就是我危险了。”
“不至于,咱们小心些就是了。”展鹏吁了口气,打量着杨毅问道,“你想没想过,那事儿会是谁干的?”
“我一直在想,但没想明白。”杨毅苦笑,“也许公安和检察院都有这个动机,看来有些人不愿意张文峰有辩护律师啊。”
“他必须得有律师啊,如果自己不请,法院也会指定。”
“那能一样吗?”杨毅白了白展鹏。
展鹏当然明白杨毅的意思,他迟疑片刻,问道,“今天现场那么多人,你就没看出些端倪来?”
“按说那个管教嫌疑最大,他最方便做手脚,但一是我觉得他人不错,二来我看他的神情,不像他干的。”
“那其他人呢?”展鹏追问。
“那个所领导看着也不像,他好像根本就不知情,说的那些话,除了找补,就是护犊子。”
“剩下的人——”
“那就看不出来了,”杨毅呵呵一笑,“我又不会读心术。”
“反正这事儿必须得假借看守所人员的手——”展鹏看着杨毅,欲言又止。
“这肯定啊,只有他们有这个条件。”杨毅蹙了蹙眉,“现在的问题是,究竟是谁指使的?”
展鹏凝神想了一会儿,说,“我觉得你说的没错儿,可能公安和检察院都有动机,但我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分析的。”
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杨毅眼睛一亮。
展鹏咬咬嘴唇,说,“目的,甭管是谁指使的,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?”
“你是指——”
“你看啊,杨毅,这事儿是这样,我分析,无非就是这样几个目的。第一,张文峰进所就提控告了,有些人急需了解他真实的状态,律师会见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,他们断定,张文峰一定会把他最真实的状态表现出来,这样他们就可以未雨绸缪,有备无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