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共榻一席,纵使微尘满地,也须暂忘洁癖。”
霜叶叹道:“若是嫌污秽,便莫躺便是,且勿岔开话题,此刻我心中甚怒。”
“动怒乎?”秦恩轻问。
“嗯。”
“我看你并未怒不可遏。”
闻言,霜叶脸颊鼓起,似含愠意。
“尚不足显怒,你看好了,如此这般。”秦恩说着,自己亦效仿,腮帮涨圆,双目圆瞪,如鱼目般熠熠生辉。
二人对视许久,霜叶终忍不住,侧首轻笑出声。
“罢了,我胜矣!”
“胜负未分,何来胜败之说?”
然则,此举已转移尔注意力,使我得以保命,甚妙,果然非吾莫属……
秦恩心中窃喜,不料霜叶言道:“我依旧怒气难消。”
“……吃些冰酪如何?”
“不必。”
“糖棒?”
她轻轻摇头。
“甘露酒?炙肉串?餐盒?薯饼?”秦恩连番取出食物,霜叶见状默然,却次次摇头,表示皆不满意。
虽我之过在于装死,然而你如此拒人千里,我亦心有郁结矣。
秦恩略作沉思,指向自己:“那我呢?”
本为戏言,岂料霜叶竟认真点头。
“你已然识破我意,共观影片可好?前日我购得一音乐戏曲,虽年代已久,但应颇有可观之处。”
单论观影,自无妨。秦恩坦然接受,霜叶起身,取出碟片,置入播放机,电视同时开启,窗帘亦随之落下。
“拉窗帘何故?”
“昏暗环境下,目光自然汇聚亮处,只是于目不利。”
“那我视力不佳,如何是好?”
“明日你不是要做改体之术?”
秦恩一怔,未料霜叶知晓此事。赫墨等人并未提及,霜叶看似平静,不知是否听闻那五分之一的危险。
秦恩略一思索,颔首道:“正是。”
此时影片已开演,霜叶屈膝而坐,身躯贴靠腿弯,虽为狐族,却如猫咪般乖巧。
她侧脸望向秦恩,笑道:“又能相伴数十载矣。”
“理论上定期做此手术,我可再活百年有余。”
“甚佳。”
霜叶停顿片刻,问:“有风险乎?”
原来未知详情。
秦恩耸肩,撒谎道:“致死率仅百分之一,放心吧,我向来与稀有之事无缘,反而是更凶险之事尚未发生……”
“贪心不足,自食其果。”
“确是我之过,但我以为此乃最佳之法。”
“哼……不过是托词耳。”
霜叶续言:“然毋须担忧,你必安然无恙。”
“你在给我招祸?”
“非也,直觉素来准确,此回亦然。”
秦恩撇撇嘴:“你之直觉,能比我更准?”
“谁知呢。”
之后,秦恩与霜叶共赏《想曲》,后者如孩童般被剧情感动,泪流满面,秦恩无奈地为她拭泪。
忽生观特摄之念。秦恩一边用帕子为霜叶擦拭,一边思绪飘远。
不慎之下,手指插入霜叶鼻孔。
“…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