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恩心中思量,欲向陈诉说与霜叶共游之事,然而忽觉需先理清自身情感纠葛,于是话锋一转,言道:
“陈大人,有一事颇为重要,敢请教于你。”
陈闻此言,略感诧异:“如此郑重?你说来听听,我必尽我所能回应。”
“你如何看待我?”
此问似曾相识,令她哑
“你是否视我为君子之人?”
为何开口便是这般评价,秦恩心中疑惑。
见秦恩一脸不解,陈摇头道:“即使你如此问,我亦难给出确切答案。”
然也,或许是出于羞涩,或是真的未解其心...秦恩自认为两者皆有,或从始便不应如此发问。
需另辟蹊径。
虽隐约猜得其意,却仍需确证,即便此举会使彼此尴尬。
秦恩思罢,振作精神,正色问道:“陈...晖洁,再问一事。”
“你唤我名讳之际,为何稍作停顿?难道忘却了?”
“未曾忘却,否则怎会出口,只是有些微妙,你观我平日皆称你为陈大人,如今直呼全名,岂不别扭?”秦恩坦诚答道。
陈双臂环抱,点头道:“确有此理......”
她继而问道:“所问何事?”
“你可对我有意?”
“......哈?”
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惊骇之情仍未消退,她难以置信地望向秦恩,不明何以突遭此等令人尴尬之问。
秦恩亦觉尴尬。
然无可奈何,谁教此人性格傲娇?若由她开口,恐怕要等上数载,乃至十年之久...
绝非为观其惶恐之态!
陈故作镇定,轻咳一声,言道:“以友相待——”
“此次关乎之情。”
“之情......”她愣了片刻。
旋即,陈意识到自己落入下风,决定反击,静候秦恩的回答。
“你呢?”
秦恩默默从怀中取出一牌,上书“是”字,递于陈。
口上说无妨,实则羞涩难当,若让秦恩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,他的神情不会有任何不自在,但在此事上,他无法无视旁人的眼光。
然此事却不同。
他此刻深感直言不讳的拉普兰德之可敬,尤其她面不改色直言直语的勇气。
而陈,再度震惊。
“呃,这......”
含糊几声,她略显慌乱地抬起手,望向腕间——腕上并无表,她忘了表昨日已送去修理。
陈连忙放下袖口,瞥一眼壁上的挂钟。
“尚有公务,就此告别!”
“哎哎,还没说完呢!”
陈已疾步离去,秦恩的话语尚在半空中,他望着尚未关上的门,随后躺回床榻。
他左思右想,忽觉有异。
通常,避而不答,逃避告白,这不是男主角的举动吗?
“......慢着,原来我一直都是......女主角?”
他陷入沉思,手指不经意触碰到身旁的弟弟,确认这个相伴自己一生的亲人仍在,心中稍安。
实话讲,不该在病榻上表白,至少待我能自如行动时,那时再明言,即便被责罚,也不会有性命之忧...
秦恩如此想着,叹了口气。
男女之情,竟是如此繁复,可爱的安塞尔何处去了?她既有女子之貌,又有男子之性,既悦目,又可共度时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