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稍待，那乃……”空急忙唤道，见程乾风饮了一口后，旋即闭口不语。
程乾风竖起大拇指。
“不可浪费。”
“……”
空只能尴尬地转过头去，后悔起刚才的轻举妄动。
“故而，言归正传，你惧何？”程乾风主动启齿。
“……程乾风大人觉得人际往来繁复棘手，甚至骇人乎？”
汝为何偏要用疑问回应吾之疑问？
程乾风心中暗忖，答道：“确实有过。”
譬如往昔与好友于店铺结算时，遇见美貌女子为店家，程乾风即刻心慌意乱，生怕话语过多或是失言犯傻，从而中断与好友闲聊，引来不解的目光。
又如以往程乾风酷爱网上漫游，琐事杂谈均与群友分享，共同嬉笑怒骂，或是一同嘲笑某些愚蠢之人。
然而，吃瓜日久，反而对网络社交产生畏惧，无论现实中抑或网络上，皆患有社交恐惧，成了宅居之人。
如今回想，或许是隐约感知到网络已日益逼近现实世界吧。
当然，那些皆为往事矣，现今面对美女，他并无太多想法，此处尚未发展到网上漫游的地步，更毋庸提及与群友闲聊。
将这些例子告知空之后，她惊叹道：“未料程乾风大人亦有如此经历。”
“吾毕竟亦是人也。”
空重拾些许活力，笑容更加明媚。
但她很快收敛笑意，缓缓点头道：“总觉得人与人间的往来骇人，曾信任无比的朋友竟企图毁灭吾之未来。”
原来空所惧乃背叛也。
“那你岂不惧吾？”
空仰视着程乾风，问道：“程乾风大人会背叛吾乎？”
说过勿用疑问回应疑问矣！
程乾风撇撇嘴，道：“汝可于梦中幻想一番。”
“便是说现实中不会背叛吾矣，嘿，谢过。”
虽是程乾风有意培养，但他一见空那十足的魅力微笑时，还是不免为之炫目，颇为难为情。
空垂下螓首，轻声道：“倘若吾之身边之人亦如玲子般背叛吾，图谋陷害吾，应当如何。吾知此为被害妄想，却无法停止思绪。”
这是缺乏安全感矣，此等病症颇为棘手，仍需依靠她自身转变想法，不过企鹅物流之人皆对她宠爱有加，回去相处数日应当有所好转。
“除此之外……”
空顿了顿，语气哀伤道：“亦惧那舞台。”
“因玲子不择手段以求成名？”
她点点头。
“吾本以为，众人皆在精进技艺，使自身愈发璀璨，获得登上更大舞台的资格，然真相更为残酷，众人并非相互竞逐，而是在相互残害……如是观之，舞台犹如染血的宝物，我们皆为强盗。”
“玲子仅是个例耳。”
“吾知晓，只是……实在太惧矣。吾欲成为最为耀眼之人，程乾风大人理应明晓，然吾惧吾会变得如同玲子一般。”
空未曾说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