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清辉有些委屈:“虽然我不是只有你一个,但我也能算女婿吧?我出钱立碑还不能留个名字吗?”
晴翠觉得这人思路有问题:“我是说,你这么大一个皇帝,留名在这上头?墨白县那个李县令,听说他原配老婆的亲爷爷死了,他都不让碑上刻自己的名字,说这样对他不好,妨碍官运。”
凌清辉淡淡地说道:“持身不正,为官不义,不刻名字有什么用?还不是秋分就斩了。”扶着膝盖站起来,跺跺蹲麻了的腿,凌清辉又说:“皇帝没这些讲究,大多数都是登基就开始兴建陵墓,有什么好避讳死亡的。难道不提就不会死了吗?”
晴翠蹲着敲敲他的腿肚子,帮他缓解麻劲,一边笑道:“你可真是每天都让我有新发现。”
凌清辉撑着膝盖弯下腰,和她平视,笑看着她:“哦?发现什么了?”
“发现老人说的话真有道理,阎王好见,小鬼难缠,这么大个皇帝,比县太爷脾气好,”晴翠攥拳,在他腿弯下方快速捶打,“我发明的,最快缓解腿麻好办法,怎么样?”
凌清辉伸手扶她站起来:“确实好了,你这办法真管用。”
两人重新坐下来,兰香蕙香将黄纸、元宝等递上,松香摆了火盆,两人慢慢烧纸,凌清辉说:“其实阎王好见,是因为阎王管人生死,一句话就可以让人去十八层地狱,一句话也可以让人投个好胎。有权力,谁惹了我我就直接冲这个人发火,不用回来找出气筒,所以看上去像是好脾气,其实我不是好人,脾气也不好。”
晴翠说:“但不好的皇帝也有很多。你选择了做一个好皇帝。”
凌清辉轻笑:“那也未必。我若与这帮人斗输了,世家笔下,我必定是个昏君。若我赢了,寒门笔下,我就是个明君。”
晴翠若有所思:“就是戏台子上唱的,胜者为王败者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