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想了想又说:“常翊好不好拉拢?若不能听话,就想个办法打发了他。”
淑妃揉揉额头:“我得靠我哥才能办,可他还没回来呢!”
“你嫂子家难道不行?”
“我嫂子生母还靠昭阳宫才得的封赏,这事告诉她才是不妙,京中崔氏各房来往太过密切,不好,这路子不能走,连我哥也不能知道。”
皇后的娘家也使不上力,只好继续在内宫想办法:“佟冰雨身边是你的人,你再给她和小蕊传个话,警告一下。”
“我的人也被清理了。”
皇后皱眉:“两个采女的宫人都被打死,她就不怕闹大了陛下护不住她?”
淑妃冷笑:“佟采女的宫人可‘没什么事’,不过是‘自请出宫’罢了。”
“她用的什么法子?”
“佟冰雨跟我说,她的姑姑和她在房里商议对策,正被贵姬娘娘抓了个现行,也被拉出去打死丢去乱葬岗了。我着人探问了一下,其实没打多重,养上一两个月也就能下床了。只是她名册上记了个自请出宫,再入宫来就得重走流程,显然这步棋是废了。”
能派到佟冰雨身边的,既要是心腹,又不能是往日露过面的心腹,还要忠诚要机灵,为首的几个更要能判断形势及时报信。淑妃手头没这么多合适的人,只有礼仪姑姑全部符合条件,余下的不过是被嬷嬷敲打过,知道该装聋装聋,该当哑巴时当哑巴罢了。而这种“识时务”的人,在看过昭妃手段之后,也难以再忠心于淑妃了。
皇后冷哼:“是啊,留在昭阳宫多好,吃香的喝辣的,何必投靠咱们两个叫花子呢!我要是宫女,我也卖了你换场富贵。”
淑妃没好气地说:“我又不像你,只施暴不施恩,昭妃没动刑审问,她们犯得着主动开口卖了我吗?”
皇后被淑妃刺了一顿,气得磨牙,翻来覆去琢磨了三五日,派人去给蔡国公府传了话。
蕊采女原想着她如今有孕在身,怎么样也能提一提位份,在行宫时皇帝只来看过她一回,叫她安心养胎,蕊采女觉得圣驾回城在即,忙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。哪想到回了紫微宫,皇帝专心为贵姬操办晋封礼,挑选封号,推恩侍卫惠及府人,连粗使宫人都得了赏,对她竟是不闻不问,完全交给昭妃安排。
枉她为如何解释身边换了人伤神多日!
秋雨连绵不断,尽管昭妃多赐了炭火棉被,尽管皇帝往昭阳宫多赏了药材补品,小蕊仍旧觉得心凉透了:即便去昭妃瑞仙殿一定会经过绛雪轩,皇帝也一次都没来看过她,赏赐东西也是交给昭妃,再由昭妃赏给她。
呵,昭妃有没有克扣东西她不知道,皇帝这帮着爱妃收买人心的态度可真够明显的。
慢慢喝完安胎药,小蕊拈一块蜜糕咬开,驱散苦味,心里猜测着这一胎也不知是男是女。若是儿子最好,女儿的话,对她就有些不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