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星辉宫却不见陈昭容,白薠微笑着请沈令月坐下:“娘子稍待一会儿,我们娘娘算着也该回来了。”又奉上龙井:“娘子请吃茶。”
沈令月道了谢接过,刚啜了一口,外头便通报:“娘娘回来了。”沈令月忙忙放下茶盏,江离和沅芷已经快步出去了:“娘娘万福,沈娘子来了。”
沈令月出去时,陈昭容面上的怒气还未完全收起,这让她不由一愣。
陈昭容语气倒还平和:“妹妹来了?”
“是。本以为娘娘不爱午睡,正好过来说说话,没想到来的不巧。”
陈昭容也没刻意收敛怒气:“唉,早知道你会过来陪着解闷,我就不出去了。在桃树下坐了一会儿,滴了我一身桃胶,真是讨人厌!”
沈令月恍然大悟,笑容也放松了:“所以娘娘恼了?”
“是啊,我刚上身的新裙子呢!”
沈令月颇为赞同,又安慰她:“娘娘不必恼怒,我倒是瞧不出有痕迹。”
陈昭容笑道:“想是还没粘牢,一路过来就把那明显的甩掉了。妹妹稍等我一会儿。”
沈令月会意:“娘娘只管去。”
进了后堂,陈昭容方摔杯砸碗发起火来:“王碧玉这个贱人,当年我百般照拂,如今敢这样与我说话!贱人,早晚叫你不得好死!贱人,怎么那么命大!”一时又咬牙切齿:“叫你多管闲事,你们都多管闲事!早晚,早晚叫你们全死在我手里!”
陈嬷嬷笑道:“娘娘,热水备好了,先擦擦脸清爽清爽。天下再难的事儿,到娘娘这里没有难办的。正如娘娘所说,咱们再想个法子,叫她们成了串在一根绳上的蚂蚱,一件事就都了结了。”
陈昭容气哼哼被奶娘拉去洗了脸,重新上好妆,又换了家常衣服,出来看见一脸期盼地看着她的沈令月,心下一转,隐隐有了主意。
到沈令月再来时,陈昭容已经想好了一套连环计,胸有成竹地拉着她坐下说话。
两人闲叙少时,陈昭容又说起皇次子:“我昨日去看他,他倒会躲懒,这么一个烟熏脑子疼的借口用到现在还不读书。真是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