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,”郝士多叹了半天的气,“自年前至今,我家常有鸡狗鹅鸭莫名其妙暴毙,死状可怖。种菜的那块园地,蚯蚓死得绷直。昨日花猫顽皮,我还没坐下,它就跳上桌子舔了两口鱼,就那么倒地抽搐流血死了。”
“啊?”海诗诚惊得站了起来,复又坐下,“那你就没报个官,验验毒?”
郝士多苦笑:“我就是刑部的人,能不能报官,我还不知道吗?”
海诗诚皱眉道:“什么意思?你得罪人了?你没有信得过的仵作?”
“如今刑部这一群人,我是谁都信不过。”
海诗诚更烦恼了:“那相熟的医生呢?好歹查一查毒物是什么,也好有个头绪吧?”
郝士多笑道:“兄弟,你说天真话!这哪用查毒物?我又不是不知道对方是谁。”
海诗诚忙问:“是谁?”
“对方只杀了些家畜,想来是警告我不要插手此事,还没打算直接要我的命。我原该就此罢手,可偏偏又心有不忿,想无愧刑部侍郎的职责……”
海诗诚摇头道:“都已经往餐食里投毒了,这显然是打算要你的命。如果花猫没上桌吃鱼呢?如果不止鱼中有毒呢?你如今还敢放心吃饭吗?”
郝士多长叹一声:“事情还没有证据,我贸然告诉你,只怕要连累兄弟。你只记着,万一哪天我突然死了,不论仵作怎么花言巧语,我一定被人害死的。”
海诗诚听得心里发毛:“哥啊,你跟我如此推心置腹,兄弟我挺高兴的。可你话说半截,不怕我晚上睡不着啊?”
“睡不着也比再也醒不来强吧?”
海诗诚定了定神:“你看,我是贵妃娘娘的人,贵妃娘娘对你印象也极好,你要是真的需要有个人保着你,那自然是贵妃娘娘最合适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