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郁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,反正只要是从贾匹嘴里说出来的话,全部都是违背他一贯信念的话语!
什么叫做忠心反而是最可以忽略的?!
这人若是连最基本的忠心都没有了,那还能用吗?!
贾匹自然是把和郁那副难以接受的表情完全看在了眼里,心中不由得对这个书呆子又增了几分好感,所以也没有了继续挑战和郁承受能力的心思,甚至还破天荒地解释道:“我并不是说忠心不好,可拿什么来证明别人的忠心呢?!靠嘴巴说吗?!还是通过长时间的观察?我们有这个时间吗?这个人又有能力去掌控一方吗?!”
“他裴苞就有吗?!”
“裴苞确实有这个本事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这些年,诸胡的事宜,很多都是他在打理,而且他在带兵打仗方面也还可以……”
“这么说,你是真的打算让裴苞也留在安定郡?!”
“裴苞对异族有很大的偏见,他留下,也能对姚弋仲有一定的掣肘,想来他们两个会互相折磨很长的时间,也只有这样,才能给我更多的时间来稳住长安和关中的局势!
“……”
“和兄你可明白?!我们现在的确是缺少粮食,但最缺的还是时间啊!”
“呵呵,你还真是好谋划,这得是多少年前就开始谋划的?我想裴苞和姚弋仲至死也不会发现,他们从头到尾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了!”
“姚弋仲毕竟已经是我的女婿了,而且姚弋仲这个人也比较特殊,有些事你也不清楚,这也是我能够容忍他还活着的几个很重要的理由……”
和郁很想问贾匹,这个姚弋仲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,可看着贾匹那副很慎重,却没有一点想要透露给自己的意思,和郁也只能悻悻然地又喝了一口闷酒……
“和兄,我还有一事相求……”
“哼!我就知道你把所有的事都向我坦露,必然不会那么好心!你说罢,但凡我能做到的,我一定帮你做,只不过我是真的想不出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处?!”
贾匹看着和郁终于愿意主动合作,不由得露出了几分调侃的笑容,并且轻声说道“和兄觉得呢?!”
“若是你让我猜,我还是觉得你要杀了我,所以才会告诉我这么多,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把你的心思给说出去!”
“和兄即使现在就说出去了,姚弋仲和裴苞也是不会回头的,而且只要我不动手,他们也就不敢轻举妄动,甚至还会更加勤快地给我送来军粮……”
“为什么?!”
“因为现在是他们在安定郡杀人放火啊!只要我现在告诉所有诸胡的首领,他们两个正在屠杀他们的族人,那么我绝对可以让他们立即杀回安定郡!”
“呵呵……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淡定了……”
“和兄取笑了,现在对付匈奴人或许很困难,但如果是要杀他们两个,那真的是易如反掌,但那样一来,再想要把匈奴人驱赶出去,就绝无可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