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要跟他走吗？”他放轻了声音。
宋芊察觉到了他视线中的灼热与温度，但却不能回应他。
她移开视线：“嗯。”
“等我们回到祁云宗一同想办法，实在不行还有……封魔堂。
总会有办法的，不必非要听信一家之言。“
靳鸣萧看似认真地分析道。
却刻意忽略了只有自己知道的那一点私心。
星罗却嗤笑一声。
“你们人类千年来都没能做成的事，你一个小辈岂会有办法？
要知道上一次的天罗城乃是我们前任魔尊封印的。
如今就算封印松动，也不是你们能短时间内想出办法解决的。”
靳鸣萧听起来微微皱眉：“既然你们都无法解决那封印，她又岂能解决？”
“她若不能，便没人可以！”星罗脱口而出。
接着又闭上了嘴。无论靳鸣萧在试探什么，也不愿开口。
“剑尊不必再挽留了。我去意已决。”
清冷的少女忽然出声，那双明亮的眸子落在靳鸣萧的身上，似乎把他一切的龌龊心思都看得无所遁形。
靳鸣萧有些狼狈的别开视线。
他似乎在那双眼澄澈的眼睛中看出了别的东西。
那是一种无声的拒绝。
她那么聪明，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意图，以及逐渐动摇的内心。
而且选择了最体面的一种拒绝方式。
少女甚至与他传音道：“我能感觉到他应该不会害我，他若想要害我，早便早在刚进入这片地方的时候便动手了。”
靳鸣萧微微低眸。
他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。
他自然知道这些，可是这一别，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。
她只是其中的外门弟子，外门的门规对于她来说并没有约束力。
可是他又留不住她。
他的所有似乎没有一点对她来说有吸引力。
他也不可能去因为私心而去禁锢于她。何况这背后还有天罗城的万千百姓的性命。
于是他复又抬眸，修长浓密的睫毛如同鸭羽一般。
“去做你想做的事吧。”
既然她不愿留在他身边，那么他便放手。
“如有什么需要，以传讯符联系我。我会第一时间赶到。”
宋芊竟然不敢接他的视线。
她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私心？
她亦是觉察到靳鸣萧对她的态度有别于普通的弟子。
送她灵剑，想要收她做弟子，甚至为了她寻找灵药塑造灵根。
如果这些仅仅是为了报救命之恩，那后面在她有危险的时候，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身边、很多时候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。
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人间的情爱之事，但也觉得这已经超出了普通朋友相处的界限。
这种界限的打破让她觉得慌张。
她魔的身份像一张暗藏着的天雷符，说不定什么时候便引爆了，将这片平静的假象炸地粉碎。
就到此为止吧，让两个人都停留在还算美好阶段。
不能再前进了，前面便是万丈深渊。
靳鸣萧目送着她跟星罗离开，慢慢地转身，走回了来时的黑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