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算是周不器的精心安排。
由俭入奢易，由奢入俭难。
根据孙莞然提供的情报，韩妍的丈夫是个官二代，本身也挺争气，三十岁就当科长了。家庭条件应该很不错。
这种条件，可以把卓展这种级别的购物中心当成主要的逛街场所。
后来，她丈夫出事了。
花了一大笔钱才保住了工作，又被发配到边远小县去了，家庭条件肯定是一落千丈。韩老师再想来卓展购物，就有经济约束了。
这种消费降级带来的埋怨和不满，以及同事、好友的消费攀比，负面情绪一定会郁结在心头，想要扬眉吐气。
这是最基本的心理判断和人性思考。
果然，韩妍心头微动，“去卓展？”
周不器笑着说：“对，去购物。”
韩妍咬咬嘴唇，声音很轻，道：“都……都这么晚了，卓展都要关门了。”
周不器笑笑：“所以咱们得抓点紧，去了之后，试一下差不多就行了，别精挑细选了，赶紧下单赶紧买。”
韩妍老师明白他的意思了。
本能的想拒绝。
可内心的冲动，让她怎么都张不开嘴。
过去这一年多，她家的经济条件急转而下，她都不好意思跟过去的那些朋友一起逛街了。省吃俭用几个月，才敢鼓起勇气去一次，买一件好点的衣服充门面。
这种日子，真是太难受了。
借着点酒劲，也就上头了，韩妍觉得自己脸蛋儿很烫很红，好在已经出发了，车内灯关掉了，不会被发现。
“你……你要买什么衣服啊？”韩妍老师还在坚守最后一点矜持，“我帮你挑。”
周不器笑道：“给你买。”
“我？”韩妍老师本能地在挣扎，“不、不用，直接送我回家就行。”
周不器好笑道：“韩老师，你就别跟我客气了。我还记得上学的时候，我英语不好，每周末都去你那补课呢。你那个电梯楼公寓，我还记得呢，40平米。一共就卧室和洗手间两个屋。”
提起当年的事，韩妍也轻松了不少，挽了挽耳边的头发，抿嘴道：“嗯，那是学校旁边的单身公寓，租的，住的都是老师。”
周不器道：“对啊，那时我总去找你补习，给钱你也不要。现在想起来，我还感谢你呢。要是没你当年那样教我，说肯定考不上重点大学。”
“你在哪呀？”
“北科。”
“嗯，挺好的。”
韩妍脸上就露出了一个很舒心的笑容，总归还是很有成就感的。
一路上就聊过去的事，很开心。
去了卓展，韩妍老师很熟悉，直接上了三楼女装专卖，还板着脸，颇为严肃的说：“说好了，就买一件，有个心意就行了。”
周不器笑道：“韩老师，你就别跟我客气了，喜欢什么就买什么。抓紧时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