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几日晾晒的那些已然干透,再晒上半个时辰,就能收起来了。
这些日子,村民的蘑菇与木耳收益,加上明日支付的工人工资,算下来确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
为了贴补家用,陈汐暗自盘算,计划明早就再次进入山中,采集一些有价值的草药回来售卖。
而村中的另一角,徐丽红的婆婆余琼英,在得知陈汐带领全村通过采蘑菇木耳赚钱的消息后,不由得心头一动。
私下里开始怂恿自家媳妇徐丽红去亲近陈汐,希望也能从中分一杯羹,为家里增添些许收入。
“你说说你,整天在家能做什么?肚子迟迟没有动静,连个孩子都怀不上,干点家务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。我看啊,就是养只老母鸡都比你有用,至少还能下蛋!你呢?”
余琼英的话语尖酸刻薄,毫不留情。
面对婆婆的连番指责,徐丽红只能默默地低垂着头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这样的话,她已经听了无数遍,几乎每日都要上演一次,虽然早已习惯,但每次听到,心底还是会泛起一阵酸涩。
怀不上孩子,这难道真是她一个人的过错吗?
心里的苦,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每当家族里的长辈开始数落她,本应是她坚实依靠的男人不仅不站出来维护,反而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在一旁寻隙挑衅。
“明天你得去一趟安宁村背后的那座山看看,我已经打听清楚了,大家都在那里采摘野蘑菇,陈汐估计也不例外,你得想方设法和她拉近关系,咱们家也许能趁机分到一杯羹,也能去采些回来。”余琼英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。
看着徐丽红那低垂的头颅和沮丧的神情,余琼英的怒火非但没有消散,反而愈发旺。
“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?怎么每次一和你讲话,你就跟个闷葫芦似的,连个最基本的回应都没有。”
徐丽红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卑微,她强忍着内心的苦涩,抬头小心翼翼地望向余琼英。
“我听着呢,只是我不敢随便接话,因为我知道,无论我说什么都是错,做什么也不讨好。”
“娘说你两句你还摆起脸色来了,这是给谁看呢?”
余琼英身旁的刘永刚,一个生活几乎无法自理的男人,却总被她供着,这不公平的一幕令人心寒。
徐丽红的声音细若蚊蚋,充满了无奈与恳求,“我什么都听你们的,求求你们别再这样数落我了。”
这些年来,由于未能为刘家延续香火,她在家中地位低微,常常成为余琼英和刘永刚情绪发泄的对象,她的言语间总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卑微。
“知道就好,身为刘家的一员,你也应该为这个家做出点实际的贡献了。”
余琼英那刺耳的话语和刻薄的表情,让旁观者都不免心生怜悯。
次日清晨,天边刚泛起鱼肚白,陈汐便开始忙碌起来,一边准备着简单却营养丰富的早餐,一边等待着修缮房屋的工人们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