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希希看着华子夹花生米的这一幕,想笑,又有点同情他。从华子和他们的对话中,林希希渐渐地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华子约好了跟人下午谈事,可走到半路的时候,对方给他打来电话,说是有点急事,得马上去处理,等有空了再约华子。华子便转了回去,当他打开家门时,便看到阿峰和莎莎两人正在床上……
林希希很好奇华子亲眼看到那一幕时,他是怎么忍住了没有动手打莎莎和阿峰的?她换位思考了一下,如果是她亲眼看到饶长风和别的女人光着身子在床上,那一刻她绝对连杀人的心都有,不会去想什么后果,那一刻的她,绝对会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婆子。
“我跟你们说,我绝对不会原谅那对狗男女的!绝对不会!哪怕他们跪在我面前求饶,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他们!”华子说着,突然“呜呜”地哭了起来。他抬起右手给了自己一巴掌,准备再来一下的时候,被豆豆一下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你这是干什么?错的是他们,又不是你,你干嘛打自己呢?”林希希觉得很气愤。
“我没用!我恨我自己!当莎莎跪在我面前,流着泪求我原谅的时候,我居然会心疼,居然打不下去!这么个贱女人,我居然还舍不得打?!”华子用纸巾胡乱地擦了下脸,突然把右手抬起来,往斜上方一指,口齿不清地说,“我今天回去一定得狠狠地打她一顿!得打到她鼻青脸肿!否则,难消我心头之恨!”
林希希两口子和豆豆都没有劝他,说让他不要打。他们心里都很清楚,在当时看到那一幕的时候,都能忍着不动手的华子,是不会再去打莎莎的。还有一点,他们觉得莎莎该打,即便是华子真的回去打了莎莎,那也是她活该,咎由自取。在自己家里,和自己老公最好的朋友,无论哪一点,都让人觉得特别可恨!
虽然,饶长风想让华子喝醉了好好睡一觉,可又怕华子喝太多了伤身。最终,他们三个人喝完了两瓶二锅头后,没再上酒。
一餐饭,吃了四个多小时,酒断断续续的喝着,菜慢慢地吃着。基本上都在听华子絮叨,听他吐露心里的苦闷。
豆豆看了看时间,“不早了,我们散了吧?华子,我送你回去。”
华子睁着一双迷茫的醉眼看着豆豆,“我不回去!我不回去!我讨厌看到那个婆娘的脸!我现在看到她就觉得恶心!”
“那你今晚去我那里,行吧?”豆豆又问。
华子点了点头,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“好!去你那里!我不回家!”
林希希坐在副驾驶,饶长风和华子坐在了车后座。如果华子不舒服,想吐什么的,饶长风好照顾他。
林希希看着车外一闪而过的异乡的风景,突然觉得这个车就像是一个小舟,车内四个同乡的人,自成一个整体,漂泊在异乡的河流上。在一个没有自己的房子,没有很多至亲所在的城市,无论呆上多少年,都只是漂泊,是没有归属感的。
“黑子!我跟你说!我这次真的是伤透心了!”华子用手扶着驾驶座的靠背,对着豆豆说道。
“我不是黑子,我是豆豆!”豆豆大声说。
“哦,我知道你是豆豆。豆豆,我跟你说,在一定要跟这个臭婊子离婚!我一定要离!”华子说完,松开手,往后靠在椅背上。
喝醉酒的人说的话,不能当真,也无须劝解。他们三人都没回应他,都沉默着。就算是想劝,他们也觉得好像无从劝起。苍白地说看在孩子的份上,原谅莎莎?他们三个人都想了想,换了是自己,好像做不到原谅,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,又如何能劝别人做到?
“黑子!我跟你说,我明天就回去跟她离婚!黑子,我一定要跟她离婚!”华子又坐正了身子,用手扶着驾驶座,对着豆豆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