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妾身自然看得出,他是冲着林皇来的,也想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探出更多情报,只是当时……”
“素宫主无需多言。”林玄摆手打断。
他明白素问心的意思,但素问心无需有半点自责。
因为整件事情的源头,便在他这里。
无论夺舍田执事的人是谁,对方都应该直接找到他,直指源头和根本。
把目标放在素问心这边,实在是巨大的谬误。
至于对方为何要这么做,原因也许简单,也许复杂。
或是自然而然,或是有意为之。
但对他来说,这其实都无足轻重。
对方若冲着他来,或许不费吹灰之力,便能得到答案。
或许那种答案无法让对方满意,也解不开对方的疑惑。
但必定是最直接、最真实的答案。
可对方终究没做那种选择,而是在他离开问心宫之时对刚刚破境的素问心发难,这一点,便不可原谅。
至于田执事跟韩溪也即宋溪元是否有过密度,后者是否在为前者打掩护、创造条件,当然是素问心仍需要弄清的疑点。
但对林玄来说,或许已不重要。
因为“田执事”已殁,宋溪元已擒,他当然会做必要的查证,以期解开某些已知或未知的谜团。
但他对“田执事”的秘密并不抱太大期望,因为从种种迹象来看,宋溪元与田执事好像并不需要有必然的联系——后者从未刻意提及过田执事的存在,无论是掌控主动还是身陷绝境,皆是如此。
这或许可以证明,对宋溪元而言,田执事并非什么重要的存在。
“可我身为问心宫之主,受林皇重托,遭逢如此巨变,险些酿成万劫不复之祸,岂能无责?”
素问心实在没办法将自己摘出来,她也从不可能将自己当成旁观者、受害者从而置身事外。
但林玄只摆手一笑。
“此事源起于我,根本在我,责任亦在我,素宫主实是被我连累,真要论起来,我须得向你说声抱歉才是。”
“林皇折煞妾身了!”
素问心直接站了起来,面带惭愧,连称不敢。
她知道林玄不是在开玩笑,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,也了解对方的性情。
但她屡受林皇之恩,理当承担林皇所托之责,岂曰无责,岂能无咎?
“此非你能解决之事,自然一应由我!”
林玄摆手,按下话题。
此时,华云天忽然开口。
“说到这,弟子倒是想起一事,自觉有必要禀报师尊!”
“讲。”
“当初在太皇天时,白罗丁曾因师尊恩泽而受雇丹道盟,成为太上供奉,但在他成功破境之后却即遭变故,修为跌出大帝境级别。”
华云天说起当初之事,而这件事情,当时是被丹道盟极力隐瞒的。
甚至为了掩人耳目消除猜疑,还在丹道盟登顶仪式上煞有介事地与全场来宾共贺白罗丁成帝之礼。
“竟有此事?”林玄眸光微动,默默梳理着其中的关结。
白罗丁本为玄阳紫金鼎的主人,欲以此鼎炼帝丹,证帝道。
当然这尊帝鼎原本是否为白罗丁之物已不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