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者名叫井恪忠,是家族宝库的看守长老,为人性情耿直,素来恪守族规,将宝库看管得极严。
有人怒指井恪礼,道:“你挪用大量宝物,被井恪忠发现,非但不收手甚至还出言威胁,逼得他愤而自杀!
还好他在死前,留书一封,揭露了你的恶行!
族人们看啊!这就是井恪礼强行挪用宝库的证据!!”
刷!
一张白布血书展现在众人面前,顿时引爆了全场。
上面写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,重要的是,族人们的情绪已经彻底爆发。
再也听不过井恪礼的任何辩解。
“是谁杀了他??”
井恪礼嘶吼着扑到那具尸体前。
血书当然是假的,他从未挪用过家族宝库。
井恪忠尸体出现的瞬间,他终于明白这是一桩精心策划的阴谋!
他扑上去准备查看细节,找出某些线索,却被一掌震退。
出手的是家族大长老,井劲贤!
“大长老??”井恪礼震惊、愕然,难以置信。
“我待你一向不薄,你为何要阴谋陷害于我?!”
他愤怒质问,看到的却是以往未曾见过的表情。
井劲贤一改曾经的敦厚、谦恭和谨慎,满脸冷笑略带几分狰狞意味。
“人是你杀的,宝库是你搬的,你还在这里喊冤?”
“你……”井恪礼扫视全场,看到的是无数道愤怒、憎恨、狂躁的脸。
井劲贤大声道:“你已经是家主,你的儿子是少家主,现在以及未来的整个井家都是你们的,你还不满足吗?
上宗招纳新人,你的儿子拿到了唯一的名额,天河丹也归他所有。
你们父子,真是好处占尽,一点机缘都不留给族人啊!!”
“父亲!”
小小年纪的井玉言站了出来,手里举着那颗天河丹。
这颗丹药,他还没舍得吃,想要留给父亲,医治多年前为家族奋战留下的暗伤。
但现在,这颗丹药似乎有了更重要的意义。
“父亲大人!这颗丹药,我可以让给他们,上宗修行的名额,我也可以不要。”
井玉言自小被父亲严格管教,虽无傲气外显,却早已养成了一身傲骨。
目睹父亲的困境,他决定舍弃自己凭本事赢来的一切,只要父亲周全。
“我儿……”井恪守看着年纪的儿子,一双虎目布满血丝。
被族人质疑,他虽恼怒,却没有落泪。
被大长老栽赃除害,他虽然愤慨,亦没有落泪。
但这一刻,看到年幼的儿子用稚嫩的小手高举着那颗丹药,坚定地站在自己面前,与自己共同面对这场阴谋攻讦。
一向刚毅不屈、心如磐石的汉子,两行热泪滚滚而落!
“父亲,他们不是想要天河丹吗,不是想要上宗名客吗?
给他们就是了!”
井玉言看着井恪礼,脸上满是天真急切的表情。
他虽然看不穿阴谋旋涡,但亦知道自己的父亲正面临巨大的麻烦。
而他所能做的,也只有这些。
“是不是给了他们这些,你就没事了?”
“傻孩子呀!”井恪礼摸着幼子的脑袋,含泪惨笑。
井玉言也笑了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