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他并没有像他的父亲莫狂天那样抱有种种顾虑。
反而对欧阳震天怂恿，表现得颇感兴趣。
但他当然也不是傻子，欧阳震天这么做，当然是为了武道盟的利益考虑，而非真正想看崩山宗大出风头。
莫啸云乃绝顶天才，井玉言亦是绝顶妖孽，两人年纪都尚轻，若能斗个两败俱伤，对武道盟以及其他任何势力，都不是一件坏事。
“欧阳前辈，此话当真？”莫啸云玄力传音，悄然问道。
“我若‘不慎’将井玉言斩杀，欧阳前辈是否能为我托底？”
“不可莽撞！”莫狂天脸色微变，连忙警告自己的儿子。
欧阳震天一句话便挑起了杀意，莫啸云终究是少年心性，血气方刚，经不起怂恿。
莫啸云却对他投来一道镇定自若的眼神，表情似笑非笑。
看上去并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，反而更像是一个久经历练的老江湖！
莫狂天心头微微一震！
这一刻，他忽然感觉自己的儿子竟然有了些许陌生之感。
不再是往常那个时时需要他提点、需要他规束、照拂的孩子，而是一个成熟稳重、进退自如的强者！
莫狂天的担忧瞬间去了大半，内心深处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骄傲。
“吾儿，真英豪也！”他想。
面对莫啸云的反问，欧阳震天点头一笑。
“贤侄放心！倘若你‘失手’将他错杀，老夫将以武道盟盟主的名义，为你作保，绝不让丹道盟那些老家伙，以大欺小！”
“多谢欧阳前辈，这样晚辈就放心了。”
莫啸云以眼神向他致谢，然后踏前一步，直面井玉言。
“崩山宗莫啸云，仙灵境一层，向阁下发起同阶挑战，不计……生死！”
此言一出，顿时令全场侧目。
原本只是一次切磋比试，天才的意气之争，最多也就是夹杂各方利益的较量，本该是点到为止。
怎么突然就要见诸生死了？
场间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。
丹道盟盟主薛恒阳脸色微沉：“湛丹师，有把握吗？”
湛有为淡然道：“盟主放心，井玉言的实力经得起考验。”
“不要说这些漂亮话，我要知道底线！”
薛恒阳无愧于一盟之主，说话直指重点。
湛有为肃然道：“退一万步讲，也绝不会输！”
“本盟主拭目以待！”薛恒阳淡淡说道。
言语气候平淡，但那种警示乃至威胁之意却是昭然若揭。
所谓功夫在平时，湛有为夸下如此海口，便等于是把自己跟井玉言绑在了一起，将两人的性命与丹道盟的声誉绑在了一起。
成则固然可喜，若败，则须承担应有的责任。
“不妥！”天罗城城主之子玄鹤鸣蓦然开口，引得莫狂天为之侧目。
莫啸云和欧阳震天都已经打定了主意，玄鹤鸣怎么又横插一脚？
“有何不妥？”莫啸云问。
玄鹤鸣笑道：“莫兄千万别把他打死，最好也不要把他重伤，因为我还要跟他交手。”
“拳脚无眼，你觉得这可能吗？”莫啸云反问。
“好说。”玄鹤鸣的念头似乎非常通达，不以为忤，反而笑道：“你若是没把握控制力度，不如让我先和他打一场，我向你保证只会把他打败，不会把他打伤，绝不影响你们公平较量。”
“做梦！”莫啸云第一个发起挑战，自不可能让对方拔了头筹。
就在这时，一道冷冽的女声突然响起！
“你们慢慢商量，我先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