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姐的五记耳光,打在了孙宇和的脸上,更是与她的斥责一起,狠狠的刺在他的心房,孙宇和自从当上军长后,太过一帆风顺,虽然他时刻谨记太爷太奶的教导,但也难免会因为别个的夸赞迷失自我。
这一点,恰恰是几乎所有的上位者的通病,权势是迷人的,它的风姿一点也不逊色于绝世美人,它的甘美一点也不逊色于万年玉酿,除非是神侠俊逸的人物,否则,没有不迷失其中的。
迷失于权力,很容易令人忘记初心,更会使人渐生骄纵,最终一定会如孙香玉斥责的那样,对亿兆生民产生不可挽回的悲剧性影响,孙宇和历来是有家天下的思想的,不是将天下当成自家的天下,而是把天下人当作亲人一样去关心爱护。
试想,如若不是有阿姐这样的人来打醒他,他恐怕是永远也做不到他心目中的家天下了。
就比如他此次回混元帝国,一开始,就没有摆正态度,父皇信中虽然写的轻巧,可自己明明已经看出帝国的危难,也准备回国处理,却并未重视它,还绕了远道,将秀儿姨与阿姐母子带上,这不是将国难当成儿戏,自以为自己能翻云覆雨吗?
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谨言慎行,如今的蓝星,谁也不是他的对手,若是他自己再不警惕言行,天下不亡,更待何时?
孙宇和的泪水根本就止不住,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将孙香玉的裙摆浸湿,她自己也在哭,既有被骗的委屈,也有对打了弟弟耳光的悔恨,她抚摸着孙宇和的头发,发现仅仅才25岁的他,已经有了不少白发,她分明记得上一次抱他,他的头发还乌黑呢!
是了,自那次抱他以后,弟弟他走上了官场,为华国做了好多大事,别个只顾着享受他努力来的成果,自己这个当阿姐的,竟然也没有发现,弟弟他已累出了白发。
她蹲下身子,也不顾及丈夫在旁边,在孙宇和的额头轻轻一吻,给他擦了擦眼泪,说:“宇和弟弟,男子汉大丈夫,都这么大个人了,怎能学小娃儿一般哭泣撒娇,阿姐打你骂你,并不是说我们宇和已铸成大错,只是出于阿姐的私心,提醒你一下而已,你不必如此难过,我们宇和可是大英雄,抓了多少贪官污吏,更是振兴了华国的经济,还领导好几次大战役,要是让别人知道你是一个会躲在女人怀里哭的,那些人会笑话你的,好了好了,阿姐不哭了,你也不哭,好不好?”
孙宇和看着眼前的阿姐,心中悲意更浓,自己怎么这么混蛋,竟为了自己的私心,欺骗这样好的阿姐,不忍阿姐再伤心,他强行压下自己的伤悲,不再哭泣。
见孙宇和不哭了,孙香玉站起身子,擦尽余泪,向着孙胜跪下,说道:“皇帝叔父,我今天冲动之下,打了弟弟的脸,我不知道帝国法律,但想来,打了大皇子,还是打脸,等同于侮辱帝国尊严,必然是重罪,我甘愿受罚,只求不要牵连陈二牛与陈放之,请你栽定吧!”
孙胜呵呵一笑,一旁的李秀拼命的向他使眼色,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,然后说道:“大将军夫人,好大的威风,在朕的面前,公然打朕的皇儿,罪在不赦,株连九族,不过,看在你与朕是本家,大将军又是功臣的份上,朕便特赦于你,你且听好,朕封你为一品诰命,赐你七宝金杖,准许你上打昏君,下打奸佞,只要在理,打死无罪,你与大将军先退下回府,朕会命人将金杖送到府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