潮齐低着头，并没有着急为自己辩解。
要说起来，扎卡和卡玛二者之间的关系有点独特。
作为总督的扎卡将人身鱼尾的卡玛视作特殊的玩物，也是他的禁脔。
为此，还特地在官邸之下修建了这么一条连接大海的通道，只为给卡玛提供前往自己官邸的机会。
而另一边，卡玛则是将扎卡当做了被自己歌声征服的工具。
只要她勾勾手指，扎卡就会像是提线玩偶一般任由她摆布。
当然，这一切的前提是卡玛还活着。
扎卡就算再差，也是一大岛屿的总督，何况这座岛屿还掌握着一个无比繁荣的贸易港。
如今卡玛已经死亡的情况下，潮齐独身来见扎卡，无异于是独闯虎穴。
如果扎卡不相信他，那么他恐怕很难有活着离开的机会。
但片刻后，见扎卡没有离开地下室的动作，潮齐便知道自己赌对了。
有时候无言就是最好的解释。
作为卡玛的追随者，自己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骗他。
但凡卡玛还活着，这种谎言实在是太好拆穿了。
“谁做的？”扎卡沉声道。
潮齐从水中拿出一份湿漉漉的航海图，指向了其中一个区域。
“雾都？”
扎卡眉头紧皱。
“谁都知道雾都是一片无法观测航向的危险区域，你们去了哪里？”
“不，实际上，我并没有在这片海域见到过雾气。”潮齐摇了摇头。
“在这片海域上，只有一座并未被航海图标记的岛屿。”
扎卡挥手将潮齐打断。
“你来找我汇报她的死讯，实际上也跟雾都有关吧？”
“没错。”
潮齐点了点头。
“杀死卡玛的雾都船只，正在朝玉山岛驶来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扎卡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督，不至于听不出潮齐话里的意思。
眯着眼睛，扎卡用一种危险的眼神向着潮齐看去。
“你这是把我当成你手里的刀了啊。”
潮齐继续保持沉默。
眼下的情况他早有所预料。
没有了卡玛，扎卡这位玉山岛总督可不是什么傻白甜。
但他还有一个筹码。
“杀死卡玛的船只，是一艘铁甲舰。”
说完这句话，潮齐清楚的看到扎卡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神色。
注意到这一点后，潮齐不禁有些讥讽。
如果仅凭一个仇恨或者贪婪，扎卡或许不会对那人类领主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