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秀韵低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纸，透过玻璃隔断桌面底下的缝隙递过去，她面无表情，冷冷地说道，“这是离婚协议书，你签字吧。”
乔然长睫微抬，锐眸眯起，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沈秀韵和左晓晓，这才发现沈秀韵脸色不佳，皮肤萎黄没有光泽，黑眼圈用厚厚的粉底都遮不住。
她心底嗤笑，看来沈秀韵一整夜都没睡，想必整晚都在联系各方人士，起草离婚协议，急不可耐，天一亮就赶来看守所。
乔然接过离婚协议书，简单的翻看一下，问道，“他为什么不亲自来？”
“我哥再也不想见到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，赶快签字。”
左晓晓不耐烦道，“我哥从小和奶奶关系最亲，你杀了他最亲近的人，还指望他会原谅你？别做梦了，别以为我哥还会护着你，我哥恨透你了，要不是当时看走眼，引狼入室，奶奶才不会死那么惨！”
乔然将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一页，瞧见左辰夜并没有签字。
她心中划过一丝疑惑，难道左辰夜已经从国赶回来了？这么快？
也是，算算时间，如果左辰夜从知晓赵谨容去世以后，第一时间赶回来，时间上差不多。
“不是还有离婚冷静期的规定？需要先申请，单单我签了协议有什么用？”
乔然将离婚协议书往桌面上一撂，淡淡问道。如果这么简单，她和左辰夜之前就离婚了。
“不劳你费心。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，为了争夺遗产杀死亲人，行为恶劣，情况特殊。我已经联系过民政局局长，给予特事特办，可以直接协议离婚。现在，你只需要签字，其他不用你过问。”
沈秀韵撩了下耳边垂落的额发，故作姿态道。
昨晚她已经上下全都打点好了。眼下只要乔然签字，她再想办法让左辰夜签字，这段婚姻关系便彻底结束。
“呵呵，我想提醒你一下，这份离婚协议仅针对我和左辰夜之间的财产关系，而我本来就签署过婚前协议，左辰夜的财产和我没有半分关系。离婚协议对奶奶的遗嘱内容可没有半点效力。”
乔然毫不客气地指出来。
她想，沈秀韵和左晓晓两人应该更在意的是，赵谨容的股份吧。
提到赵谨容的股份，等于戳中沈秀韵的心脏，她脸色更加难看。
“你是杀人犯，篡改的遗嘱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力，赵谨容的股份，你一分都别想拿到！”
左晓晓提高声音，愤然骂道。
“你心里很清楚，我不是杀人犯，遗嘱也不是我改的。除非有些人，她们想让我变成杀人犯。”
乔然如鹰般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射入沈秀韵眼底，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。
这样凌厉的眼神，看得沈秀韵心底直发憷，有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。怎么可能，乔然已经知道是她在背后操作？她做得天衣无缝，没有破绽，乔然怎么可能发现端倪呢？
沈秀韵清了清喉咙，避开乔然如火烧般的视线，佯装镇定。
“你别血口喷人，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。”
“如你所愿！”
乔然爽快的拿起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