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以沐躺在病床上,手上也打着点滴,不过,她的样子比在档案室里要好的太多。
“师父你怎么来了?”我压低声音凑近问道。
“听说你和小宋出事儿,赶回来看看。”
“那你女儿?”
“在学校,现在学习的事情,我也帮不上忙……”老程叹了口气。
我点点头,不能说不是。
“她怎么样了?”
“没啥事儿,好转了,现在有点低烧,打会儿退烧药估计就好了。”老程看着病床上的宋以沐,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丝丝父爱。
我猜测宋以沐和老程的关系可能不一般。
“那就好。”
“跟我说说当时你和小宋是怎么个情况?”
我一五一十地把事发当晚的事情告诉给了老程,我说道最后,也觉得有些害臊,脸有点红,毕竟一男一女,在密闭的空间里,那样亲密接触,事后回想起来,不太光彩。
老程并没有当回事儿,他反而很激动地抓住我的肩膀。
“小宋的体温低哪怕一度,都有可能救不回来,多亏了你,要不是你,她可能就……”老程没有往下说,但他眼中闪烁,十分自责。
“这次的事情,我也有责任,我不应该为了女儿放下基地的工作。”他叹了口气。
我心中很是过意不去,因为我知道,这件事的根源,就是我提了那一句,如果我没有主张去北航找文件,就绝对不会出现意外。
“师父你别这么说,这件事都是因为我,去北航找文件,也是我的提议。”
老程摇了摇头,似乎仍旧深陷在自责之中无法自拔。
“师父,你知道后来是什么情况吗?”
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找人问过了,因为当时基地找不到你们俩的信号,所以立即通知红箭去你们信号最后消失的地方找人。”
“信号?什么信号。”
“精神阈值监测装置,里面内置着信号发生器。”
我看了看胸口的水晶,没想到这小小的挂坠还有这样的功能!
老程借着说道:“当时发现你和小宋的时候,你俩抱在一起,出现在走廊的地板上,浑身结满了冰碴子。”
“在走廊?!”我立刻打断了老程。
“对,在走廊。”
不可能,这不可能,我脑袋瞬间嗡地一下涨了起来。
我分明记得,最后失去意识的时候,是在寒冷的档案室里,为什么最后,我和宋以沐却出现在了档案室外面的走廊?
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,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秒,我似乎听见了一声鸟鸣?
我低头看着手中的骨笛,那骨笛的羽毛依旧洁白坚韧、依旧美丽;我逐渐开始注意到,忽然之间闯入我生活的骨笛、诡异的位置移动、还有无数次在脑海中、梦中闪现的神灵,种种迹象,让我开始对手里的这个“不速之客”感到了一丝畏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