舵主一行人进入督造厂中闹了点动静之后,拖着一个人出来了,那人疯疯癫癫,看上去失了智。
“那是刚才看见的人。”
“什么?”白鹤凑过来问道。
“刚才在督造厂里面,看见了那个人。”我指了指铜牛肩上的那个家伙,“他似乎是于衡的手下,在豫州鼎上做了手脚。”
白鹤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不懂。”他说道,随即从房梁上翻了下去。
我也从房上笨拙地下来,跟上队伍。
“舵主,刚才我的脸确实被于衡看到了。”
“看到了?”舵主转过头来问道。
我点了点头。
他思忖了片刻,说道:“看到了也好,今日发生的事情,正好为你打了掩护。”
“掩护……”我正想开口发问,却忽然看见那满目疮痍的洛阳城。
“刚才发生了什么?”
舵主叹了口气,说道:“刚才这人在大鼎上刻的纹饰,是梼杌。”
“不是地震?”
舵主点了点头,“不是地震,是那人通过大鼎召唤出了一只怪物的虚影,将洛阳城破坏成这个模样。”
我抬眼望去,忽然愣在原地。
房屋毁灭,到处都是火焰,灰头土脸的士兵正在从废墟中找寻着生还者,但更多救出来的却是一具具尸体。
生灵涂炭,那个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洛阳城消失了。
更远处仍旧是漫天的黑烟,这哪里是盛唐国都,活脱脱一个人间地狱!
我干咽了一下,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情感涌上心头,看见黎民百姓无家可归,流落在废墟之中,我心中有些闷疼。
这似乎是秦柝的情怀。
“唉……”我叹了口气。
“好在上午我让白鹤将概念施加在大鼎之上,才成功阻止了更加严重的灾难。”
“这九鼎到底是做什么用的?!”一直以来的烦闷终于问出了口,“王涣清为什么盯上了我!这些烂事儿,都是因为那九个破鼎!”
我索性坐在路边,将脸上的面巾摘下。
白鹤急忙将面巾捡起来,再次戴在我脸上。
“面巾戴好,别让别人看见你。”白鹤语气担忧地说,“我知道你可能有很多疑问,我们会替你解答的。”
我仍旧困在胡思乱想之中,从那个再平凡不过的下午开始,我的生活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我就不该接起那个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