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蒸发着我身上水渍,等我醒过来的时候,身上也干得差不多了。
我叹了口气,背起已经凉透了的死鹿,往西边走去。
……
我仅凭记忆,就找到了炊烟,来到了小屋前。
王涣清坐在外面的一个木桩子上,拿着一块坚硬的石头,在一张兽皮上来回滚动摩擦。
“在做什么?”
“鞣制皮革。”她脸上挂着汗水,动作很卖力,“这样……兽皮穿起来会更柔软一些。”
那场景令我有些晃神,就好像家中贤惠的妻子等待丈夫归来一般。
可我心中,并没有欢喜,更多的是无奈。
她脸色有些红润,放下手里的毛皮和石头,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随即眉开眼笑地站了起来。
“哇,打到这么大一头鹿!我们把鹿肉烟熏一下,足够我们吃好久了。”
我笑了笑,把雄鹿放在地上,用匕首划开它的四肢,从前脚开始,一边撕扯、一边用匕首割断它的筋骨,终于剥下来一张完整的鹿皮。
剩下的鹿肉,则被分割成若干大块,留下一条粗壮结实的前腿,当做今天的食物。
“要怎么做?一半烧烤,一半炖汤吧?”
我点了点头,并没有说话。
王涣清笑着回到屋子里那锅碗瓢盆去了,我看着她那精瘦苗条的背影,竟然有些呆滞。
过了很久,鹿肉熟了,外面出现一层焦褐色的外壳,油水滴入下面的火堆中,呼地一下燃烧起来。
说实话,鹿肉的气味很特殊,血腥味比较重,比牛肉嫩一点,比羊肉老一点,油脂并不算丰富,但汁水很足。
我用匕首从那条前腿上切下肉条放在嘴里,靠近骨头的地方还有些血色,这并不难吃。
“要是觉得没有滋味的话,可以沾点这个。”她递过来一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粗糙粉末,那种粉末呈现土黄色,很干。
“似乎是某种坚果,这里的人告诉我的,这东西有点味道,可以调味。”
我拿着一块肉沾了沾,然后放在嘴里。
确实有一种专属于坚果的鲜味和咸味在其中,为这道原始而简单的烧烤鹿肉增色不少。
夜晚很快降临,山林收敛呼吸,沉睡下来。
我和王涣清在这座山林里面生活了三天了,每一天都在重复着一模一样的事情,我外出打猎,她则在家中洗衣做饭、照料作物。
“王涣清。”我说道。
她放下碗筷,认真地看着我,眼神里没有一丁点戒备或者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