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母、云朵、天空。
破碎的大陆架、沸腾的海水、毁灭的白色城市。
无数支离破碎而触目惊心的画面在我眼中闪过。
那些画面恐怖而惊悚,我似乎听见了那些水母惨烈的哀嚎,它们的情感通过某种方式传入了我的脑海。
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肾上腺素飙升,各种声音都在放大,充斥在我的耳边。
“李为知,你快醒醒,别吓我。”
耳边传来师姐慌张的声音,我睁开眼睛,眼前的景物从灰白色重新变为正常的颜色。
我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。
“啊!”宋以沐抓着我的手,“你醒了。”
我确实是醒了,一种奇怪的感觉忽然间笼罩了我。
我躺在地上,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。
“师姐?”我说道,我的身体一切正常,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,只是感觉脑袋有些麻木,仿佛睡了很久一样。
“我还真的没见过这种症状。”另一个声音传来,我扭头看去,是张天溪。
“发生什么了?”我问道。
“你刚才短暂地失去意识了,就像个植物人一样。”张天溪说道,“无论我们怎么叫你,你都没有反应,而且你一直睁着眼睛,怪吓人的。”
“哈……”我长出了一口气,我还记得上一秒,师姐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慢直至静止,师姐也失去了色彩,慌乱的感觉顿时淹没了我。
“我起来走走。”我说道,然后从床上爬下来。
“你还是再休息会儿吧。”师姐劝道。
我摇了摇头。
“没事,我感觉没什么事儿。”
我站起身来,伸了个懒腰,只感觉脑袋里一片混沌,提不起精神。
“咱现在在哪儿呢?”我问道。
“还在气象站。”宋以沐说道,“从你失去意识到现在,也就十来分钟。”
“有可能是短时间的癔症?”张天溪挠了挠头,看样子他也不清楚这种状况的究竟是什么。
听到这话,我忽然灵光一闪,从怀中掏出刚才收集到的呕吐物。
“这是啥?”师姐看着罐子里蓝色果冻一样的物质,十分不解。
“我从海里回来之后,忽然吐了不少这种东西。”我解释道,然后看向张天溪,“当时我的肚子里全是这种东西,就很奇怪。”
“好,我拿去化验一下。”张天溪爽快地接过那罐呕吐物,然后离开了。
张天溪走后,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宋以沐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了?你刚才一句话不说,就像是死了一样。”宋以沐眼神哀怨地看着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