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害死了她，要不是我逼着她回来练琴，她也不会因为伤心从楼梯上摔下来。她不过想和朋友一起毕业旅行而已，明明前一天她还那么期待那么快乐。”
她一拳一拳地捶打着胸口，“那个大提琴选拔到底有什么重要的？我为什么要执着这些？我的小羽，那么好的孩子……是我害了她，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？”
“对，该死的人是我，不配活在世上的人是我。”
阮瑾慧的眸光一凛，松开的手往另一只手腕挥过去。
哭得血泪模糊的林欣羽意识到不对，惊叫着朝阮瑾慧扑过去：“妈妈，不要。”
但她的魂体却径直穿过了阮瑾慧的身体。
忽然，一只手抓住了阮瑾慧的手腕，是沈乔初。
阮瑾慧的两指之间赫然捏着一枚锋利无比的刀片，若不是沈乔初拦得快，刀片已经划断了她的左手动脉。
林乔生惊魂未定地抱住她：“小羽已经没了，你要我再失去你吗？瑾慧，如果你真的活不下去了，那你带着我，我们一起下去找小羽。”
沈乔初的神色倏地冷下来，说出的话也失了温度：“你们下去也找不到林欣羽。”
林乔生和阮瑾慧抬头看向她，表情都带着茫然。
“就因为你们一个两个的这副样子，林欣羽的魂魄才会徘徊人间，入不了轮回。”
林乔生的眼睛赤红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就是因为担心你们，她才舍不得离开。她在阳间待久了要么魂飞魄散，要么成怨念极深的厉鬼。逝者已逝，魂魄却得不到安宁，这就是你们爱她的表现？！”
阮瑾慧挣扎着直起身子，抓住了沈乔初的手：“你是说，小羽她……不得安宁？”
沈乔初自修炼道术以来，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和悲惨苦难。
这个世界上，有些人想活却活不了，有些人命数走到尽头也不愿放弃，有些人满身疮痍仍挣扎向前……
生命如此珍贵，可有些人轻易就放弃了。
听到林乔生和阮瑾慧要共赴死亡，沈乔初确实没什么好气。
林晚音拉过她的手，轻轻捏了一下，是安抚也是劝她理解。
沈乔初叹出一口气，稍稍放缓了语气。
“很多时候，绊住逝者入轮回脚步的就是亲人的执念。林欣羽就是怕你们像刚才那样，才不愿意离开。你们知不知道，这段时间她一直留在齐阿姨身边？”
阮瑾慧一着急，一口气哽在喉间，亏得林乔生给她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
“小羽留在臻臻身边？她为什么不回家？”
阮瑾慧和林乔生本对神鬼之事没那么信奉，但自从林欣羽去世后，他们却日日希望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这些，好让他们再见见女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