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小怜展开满是紫黑色干涸血污的上衣,金百雨甚是不解:“这件衣裳怎么了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娘娘您好好想一想,为什么衣裳上面会有这么多血污呢?”赵怀月用手圈了一下,提醒道:“按理来说,最多只会在上面沾到一点点。”
“仔细一想,还真是这样......”金百雨点头赞同道:“刺客扒下红雨的上衣,揉搓一团丢于床脚附近,红雨被刺伤后挣扎着起身向外求救,从丢的位置来看应该沾不到血迹才对。即使甩到了些许,也不该有这么多。现在上面的血量,明显超出该有的量。”
“最大的问题,还不在于衣裳上面的血量。”他将手指穿过衣裳右下方那个刺穿的破洞道:“而是在于这里!”
“这个洞不是被匕首刺破的吗?”
“可是原本不该有这样一个破洞!”
“看来,你自己也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。”他又冷眼睨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红雨道:“按照你的说法,上衣是在被刺之前就扒下的。既然如此,为何会被匕首刺出一个破洞?这说明了一个事实:你遇刺的时候,上身是穿着这件衣裳的。既然是这样,你被刺成重伤以后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应该是跑出去求救才对,为何反而浪费时间脱去了上衣、还把衣裳揉成一团后弃于床下?回答我,红雨!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可是她说了半天,也只能来回重复这两个字。
“怎么,回答不上来?”赵怀月冷哼了一声:“那本王来替你回答吧:幽兰的到来完全出乎了你的意料,你当时撑着重伤的身子将匕首和金疮药藏起就已经竭尽全力了,哪里还来得及穿回衣裳。可是这样一来,你就无法说清为何脱去了上衣,进而会被人怀疑到与佩姝之死有关系。所以你苏醒以后绞尽脑汁想出了‘刺客剥去上衣意图施暴,受到反抗以后恼羞成怒将自己刺伤’这个借口,企图蒙混过关。只是衣裳上面的破洞出卖了你,这就是你是刺客的铁证!”
“那……那佩姝呢?”红雨只能从另一个方面为自己辩解:“殿下既然推断奴婢是在与佩姝的争斗时受伤的,那佩姝又已经被奴婢抛落废井,即使她当场没有被刺死,也肯定在井中溺亡了。佩姝如何在幽兰姐去为奴婢求医的时候还发出呼救声?又或者说殿下认为奴婢还有一个同党,守在废井废井等侍卫过来后假装发出求救声和落水声?可是按照殿下所言,那天的侍卫经过废井纯属偶然,而奴婢撞见佩姝受伤也是偶然,谁能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,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提前守在那边伪装佩姝!”
金百雨看向赵怀月:“这件事该如何解释?莫非是薛侍卫长听错了?”
“若只有薛侍卫长一个人听错,那还说得过去。可是一队侍卫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听到了呼救声,可就不能用简单的‘听错’来解释了。再仔细一想,红雨肯定是把佩姝丢进了废井,还盖上了井盖。那佩姝即使在井里呼救也很难将声音传达到外面,她是怎么做到的呢?”
金百雨追问道:“对啊,她怎么做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