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赵怀月的这番提醒,白若雪已经回想起前段时间顾元熙在带来李刘那首诗时,所提到的一件重要之事。
“金贵妃的父亲现在已经身居高位,乃是枢密院的副使。刚才的金临垚,就是她的父亲?”
“不错,就是他。”赵怀月肯定了她的猜测:“很巧吧,她的父亲,恰好是这次策问试题泄露案的其中一名嫌疑人。”
“之前日月宗曾经和贵妃娘娘做了一笔交易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”白若雪沉思后道:“日月宗虽用红雨成功骗过了贵妃娘娘,但是他们的交易内容却不得而知。现在红雨乃系假冒一事已经暴露,日月宗如果若已经达到了目的,红雨的身份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价值了;如果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,那整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。殿下,当时你就没有想过要问清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吗?即使他们已经完成了交易,我们知道交易的内容以后,也能防范于未然。”
“就算本王问起了,你觉得金贵妃她会实话实说吗?”赵怀月摇头否定道:“如果日月宗还没有达到目的,他们之间的交易势必会被取消。她虽痛恨自己受到欺瞒,但女儿已经死了,自己又有偷龙转凤这个秘密被日月宗拿捏着,为了自保她是不可能说交易的内容。如果交易已经完成,日后因为这笔交易而造成了重大损失,她难辞其咎,那就更不可能说出来了。”
“殿下也手握这个秘密,难道不能以此作为交换?”
“不能。”赵怀月的回答非常肯定。
白若雪不能理解:“为什么?她难道不怕事情败露,被圣上知晓后受到惩罚?”
“因为本王的身份。”赵怀月答道:“之前隐龙卫之事,你也看到了,父皇对皇权极为看重,不会让我们这些有僭越的机会的。此案乃是本王主办,而偷龙转凤的证据却不算确凿,若是在父皇面前揭穿六弟的身份,你觉得父皇会怎么想?”
白若雪恍然大悟:“圣上会认为殿下想借助办案的机会,除去自己的亲兄弟。”
“不错,这样做本王非但没有任何好处,还会受到父皇的猜忌。”赵怀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寂寥之色:“所以这也是无奈之举啊......”
白若雪还是心有不甘,再问道:“那么偷龙转凤一事,就这么算了?”
“还能怎么样?”
“就算贵妃娘娘的责任可以不加追究,但晋王殿下被瞒了十七年的身世,难道不该让他知晓?他应该有知晓的权力吧?”
“若雪。”赵怀月驻足而立,认真地注视着她:“我知道你是那种不断追寻真相,不把谜团解开誓不罢休的人。但有些时候,知道真相并非什么好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