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安城的兵马争执了许久,约莫半个时辰之后,才闹哄哄继续向前,果然如刘封所料,抢了盔甲的士兵重新组成一队,继续向前。
等兵马过去之后,刘封和李强带兵从原路返回,在永安城外寻找一处险地埋伏,此时已经将近中午,士兵们吃着干粮,短暂休息。
刘封看着永安城,却又改变了主意,吴班父子支持甘陵王,密谋造反,那些士兵其实大多都是无辜的,他们自己并无主张,只能听从军令,成为了那些谋权者的炮灰。
这次动乱,罪魁祸首是吴班父子和他的那些心腹将领,如今吴班父子已经被控制,只要将那几名心腹除掉,其他士兵自会放弃反抗,何必非要自相残杀?想到此处,刘封心中的沉重忽然减轻了几分,这永安城的士兵,有一大部分是从荆州调来,当年也曾为夺取荆州立下功劳,让他们稀里糊涂死于同伴的刀剑之下,于心何
忍?
打定主意,便将李强叫到跟前,吩咐道:“我先回永安城中,出城的士兵返回之后,你尽管将他们放过,等他们到了城下,我自有办法对付。”
李强刚才还在摩拳擦掌,忽然又不用厮杀,多少有些懊丧,言道:“殿下为何临阵变卦?”
刘封叹了口气,言道:“这些士兵终究还是我大汉子民,他们不过是被人蛊惑而已,擒贼先擒王,只要设法将那几名将领除掉,其余士兵便可归顺,又何须厮杀?”
李强一怔,也低头叹气:“殿下所言甚是,虽然我们各不同营,却也经常一起训练,兄弟本就相熟,确实不该自相残杀,刚才我就发现许多人神色郁结,想必正是为此。”
刘封点头道:“我对敌人,尚且能够优待俘虏,部下将士,被人蛊惑利用,为何不能给他们将功补过的机会?”
李强神情微凛,抱拳道:“殿下英明!”
刘封拍拍李强的肩膀,叫他分兵埋伏在道路两旁,先放过回城的士兵,等到天黑再回城,万一还有负隅顽抗,想要逃跑的,便可将其拦截。一切吩咐完毕之后,刘封带了三百白毦兵赶往永安城,这一次因为有白毦兵随身保护,为了不暴露身份,专轲被刘封打发回家省亲去了,江陵距离南郡也不远,专轲也是
七八年不曾回家了。
来到城下,守城的正是吴乔,赶忙迎出城来,看了看远处,小心问道:“殿下可曾受伤?”
刘封笑道:“这等调重消息,焉能伤得了我?”
吴乔松了一口气,抱拳道:“叔公他……已经被陈将军控制了,看押在府院之中。”
“嗯,很好!”刘封点点头,走向城中,却发现吴乔脸色沉重,劝慰道,“如今太后和吴将军都犯下大罪,恐难饶恕,吴家只剩下你一人,你可要振作起来啊!”
吴乔浑身一震,脚下顿了顿,抿着嘴用力点头:“殿下放心,末将定会重振吴家雄风,不敢辱没先祖之风。”
刘封走出城门道,在阳光之下看着吴乔,这个才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,面色刚毅,从侧脸看,和吴懿真有几分相似,不由心中欣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