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封在成都率领百官迁都的时候,费恭和刘循也来到了南中,南安城中,王伉将二人迎接进城,李恢正在府衙等候。
岁月催人老,十余年过去,李恢已经年迈,因为常年行走在南中各郡,左腿膝盖受伤,已经僵直,只能拄拐行动,南中诸事大多都由王伉来处理。
进城之后,费恭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热水,李恢便告知他们一个十分棘手的问题:谈稿县的官兵在去夷人部落催缴赋税的时候,同行七人尽数被杀!费恭闻言大吃一惊,眼下正是敏感之际,离开成都之时,刘封还让他尽量安抚夷人,尤其是高定已经被他慑服,只要晓以利害,让夷人安心即可,却想不到出了这么大的
变故。
王伉皱着眉头,神色凝重:“谈稿县令朱素已经带兵去了螺髻山,我已经派人快马告知于他,不可贸然攻打螺髻山,等候命令!”
费恭言道:“杀害官兵,等同造反,这夷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,不知高定是否知晓。”李恢言道:“高定虽为夷王,但夷人其实分为六部,每部都有土司,基本都是各自独立,互不干涉,螺髻山是布苏部落的夷人,往年都是按时交赋,为何这一次公然反抗,
还敢杀害官兵?”“其中必有蹊跷!”王伉眉头紧皱,沉吟道,“布苏部落的土司与官府向来和睦,此人年纪虽然不大,却颇有远见,六部之中,布苏部落的夷人也与汉人交往最多,生活也最
好,为何要自断其腕?”
李恢问道:“可曾再派人去调查?”
王伉点头道:“此去传令,我已嘱咐报信之人仔细查探清楚……”
“郡守大人,大事不好……”就在此时,一位年轻人匆匆而来,天气虽冷,两鬓只见却有汗珠,看到费恭二人一怔,后面的话也硬生生忍住了。
“吕校尉,不妨事,这二位乃是燕王派来,调查南中之事的,”王伉微微点头,指着二人介绍道,“此乃是安夷将军费恭,这位乃是奉车都尉刘循。”
“原来是二位!”来人点点头,显然他也早知道刘封会派人来,当下抱拳道,“在下南夷校尉吕祥,家父吕凯。”
李恢问道:“有何消息传来?”
吕祥眉头紧皱,答道:“昨日派去谈稿的哨马至今未归,恐怕有了意外……”
“什么?”王伉脸色大变,沉声道,“莫非这也是夷人所为?”
“竟有此事?”李恢灰白的眉头再次蹙起,微微闭上眼睛,极力思索。
刘循言道:“南中形势复杂,舍弟暗中派人告知于我,夷人中有人与他暗中联络,恐怕也与此事有关,吾等还是要尽快行动,在此胡乱猜测,无济于事。”
“对,事不宜迟!”李恢听了刘循之言,猛然睁开眼睛,露出了久违的精光,缓缓道,“谈稿之路恐怕已经不通,不如直接去定笮,向高定问明情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