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靖一咬牙,抱拳道:“将军,非是属下贪生怕死,而是怕属下不在左右,无人保护将军,既然如此,就让末将留守城父,誓与城池共存亡。”
“末将愿留!”
“让我留下吧!”
众人被孙宇所震动,一时激愤,个个都争着断后,他们都是追随孙宇已久的将领,并非贪生怕死,只是最近消息接连对吴军不利,乱了方寸。
江东也多英雄之士,若论浴血征杀,倒也不惧任何人,楚虽三户,亡秦必楚,吴楚大地之上,从来不乏铁血男儿。
“诸位,请听我一言!”正当大家争执之时,却从府衙内走出一人来。
这人二十三四,面目淸隽,细眼长眉,手里拿着一堆公文,正是扬州司马于诠,两年前被孙宇拜为骑都尉,此次出征晋升三军司马。
于诠虽然年纪尚轻,但熟读兵法,武艺高强,是个能文能武的全才,很快便得到孙宇的器重和众将的信服,即便是萧晨这些老将,也对于诠官居其上毫无怨言。
孙宇看到于诠,眉头稍微舒展,问道:“司马有话但讲无妨。”
孙宇在扬州招兵买马,唯独便看中了文武双全的于诠,命他参与军政大事,非但是行军司马,也担当随军参赞的职责。
于诠将书文递给孙宇,慨然道:“追兵甚急,眼下并非争执之际,当断则断,为将者,当临机应变也。以少胜多,非借地利不能行事。”
孙宇点头道:“本将正忧心于此,不知司马可有计策?”于诠微微摇头:“唯有行军之中伺机寻找地形!且断后之人,非但要阻截魏军,更让其心生忌惮,令夏侯威不敢长驱大进,方为有效之举,否则就算拦阻一日,也不过是饮
鸩止渴罢了!”
孙宇眉头拧成了疙瘩,脸色愈发阴沉:“魏军轻骑而进,速度三倍于我,确实如此。”
萧晨等人面面相觑,片刻之后才绝望道:“莫非真要与魏军决一死战,方能返回寿春不成?”
于诠摇头道:“魏军追兵,如跗骨之蛆,难以尽除。吾方才说过,唯有壮士断腕之心,断后之人重创追兵,方可有效。”
孙宇言道:“如此说来,恐三千人无法阻敌。”
于诠抱拳道:“将军,属下愿领五千精兵断后,保证将军安然退到龙亢,与寿春魏军决一死战。”
孙宇大惊道:“于司马,你……”
于诠摇头笑道:“将军深入豫州,未查魏军之举,乃是属下失职,如今三军被困,扬州震动,属下又有何面目先回扬州?”
说到这里,他的脸色变得冷峻起来,沉声道:“此次断后,属下定要重创魏军,以报这半月奔波之仇。”孙宇还要再劝,于诠躬身道:“将军,此事非属下不能胜任,军情紧急,请速速调拨人马吧!”